她对反派一见钟情(35)
慢着,这偌大宗门,还有一个人未问过。
菱歌当即唤出荷叶往万华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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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昆山逐阶走出万华殿,满目怅色,眉头紧锁。
他处理完积压的事务,便马不停蹄地拜见银霄。
如醍醐长老所说,师尊并不肯把他们打的赌告诉他。
师尊还说他也要闭关了,暂时将九洲台交给他。
因夏吹雪刚犯过错,杨照邻和韦庄又难堪大任,还有一个心根本不在九洲台的,只剩他这个大弟子可依赖。
银霄只字不提菱歌,宁昆山也明白,师尊只是挂名,论亲近远不如他这个大师兄。
可这事和菱歌有关,宁昆山冒着违逆师长的风险进言:“师尊恕罪,实在是此事与小师妹有关……”
“够了。”银霄似是乏了,灵压重重地压在宁昆山脊背上。
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你这么关心那丫头,不愧师弟把她交给你照顾。”银霄似讽似讥,“既如此,我允许你把那少年魔头杀了。大不了百年后再杀他一次,届时仍由你动手,如何?”
宁昆山听出师尊说的是气话,任由那灵压把他按得五体投地,额头抵出血痕来,“弟子不敢。”
“知道不敢就好。”银霄让他滚。
回想当时的灵压,宁昆山心有余悸。
他很久没见过师尊这么不高兴了,纵他有千般好奇,也不敢再继续冒这个违逆师长的风险。
宁昆山察觉到一道很远的目光。
黏腻,婉转。
夏吹雪主动近前,“师兄……”
宁昆山想起温泛夜说的话,脸色不虞。
偏他说的是实话。宁昆山沉吟片刻,对夏吹雪说:“师妹,我不可能喜欢你。”
夏吹雪小脸煞白,她最怕的事终究发生了。纵这般远远看着他也好过被他当面拒绝。
她勾出妩媚的笑容,“师兄,我……”
“你不必解释,我知道你这次是恨屋及乌。三师弟和四师弟已经走上逆途,你不拨乱反正反而纵容他们,实在不该。我一心为大道,不拘男女之情,此生不会有道侣。你何必一片春心付海棠。①”
他说的很委婉了。
夏吹雪胸口发闷。你只知我恨屋及乌,可知我亦不喜那小丫头,容她是爱屋及乌?
她朱唇微张,短气匀吐,扬起线条分明的下颌高傲地一笑,“师兄误会了,我也并非师兄不可。我夏吹雪的道侣得是世间第一人,师兄是九洲台最强,所以我爱慕师兄。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的春心不管是付海棠还是付流水,那都是我的自由。”
宁昆山仍想点化她,“师妹……”
“多说无益。”夏吹雪决然道。
与其奢望他回首相看,倒不如强取豪夺!无爱,恨也好。亲手奉上的心他不要,那就碾碎了他的骨头让他跪在脚下。
宁昆山哑然。
夏吹雪是他的第一个师妹,银霄说她心肠过硬、睚眦必报。
因为她与一只法术操纵的木偶比试,战败数次,胜利后竟将木偶拆散了挂在树上。
师尊弄来了一条好鞭子,起初打算给他,他不要,师尊便给了夏吹雪,夏吹雪却把它扔了。
她这种人若是对手,不敢小觑,若是同门,反倒如虎添翼了。
初掌锁灵塔那一年,闹事的魑魅魍魉在她那雷霆手段下一一屈服,连带看守弟子也少了许多事。
宁昆山的视线紧贴着夏吹雪鬓发,一直蔓延到那慢悠悠飞来的荷叶上。
他撂下夏吹雪,大喝一声:“菱歌!”
宁昆山叫停菱歌的飞行器,把她揪下来一顿盘问。
夏吹雪转身看着他们俩。
什么爱屋及乌……不如毁了你在乎的,端到你面前看着你痛哭向我低头,师兄。
……
菱歌怎么也想不到会被截停。
她又像做错事的小鸡仔,缩着脖子被银霄训。想跑还不行,他熟练地提住她的衣领,按在白玉地砖上。
宁昆山逼问她去哪里,菱歌指了指万华殿。
他似是知道她十有九成是为了温泛夜,“你可是为那少年魔头而来?”
菱歌试图解释:“温泛夜不是魔头,他不会入魔的。”
“是他告诉你的?你怎么能信他的鬼话。”宁昆山恨不得拉住她的耳朵,重复上三天三夜宣讲,“你老实告诉我,他究竟是怎么蛊惑你的?”
说到这,菱歌想起他今日误会了温泛夜,说他“热情”、“和善”,这和她的心上人简直八竿子打不着。
况且热情、和善是好事,虽然温泛夜没有。菱歌无法理解宁昆山为何不高兴。
“他没有蛊惑我,师兄,温泛夜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那种人?”宁昆山自行脑补了一个堆着看似热情实则邪恶笑容的温泛夜,在牢房里对菱歌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