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反派一见钟情(124)
……
菱歌在菩提殿度过了百无聊赖的七天。
那罗不出去,她也不出去,每日就在庭院里练棍法。
菱歌有时觉得有人在看她,环顾四周,又见那罗站在窗棂后。
她走近了,他就走了,当真莫名其妙。
她把这件事告诉温泛夜,温泛夜下次就故意站在那罗常站的地方,和那罗打照面。
他们不知说什么,菱歌走过去,只捕捉到那罗愤怒离去的背影。
“温泛夜,你说什么了,他怎么气成那个样子?”
“没什么。”就是嘲讽他,只有男人知道男人最痛恨什么。
菱歌练棍时,偶尔能感觉到灵力走遍全身,很快又被抽走。
她试图抓住灵力,与那股无名力量抗争。
一开始她只能抓住一点点,那力量还扭头再来一趟,把灵力抽光。
后来她找到窍门,将灵力全堆到天府,那力量便无计可施了。
可这也带来一个问题,她体内是有灵力了,却用不了。一旦灵力离开天府,又会被那力量抽走。
她变成了一个只储存而不能用的米缸。
但菱歌转念一想,这灵力是锁灵石给她的,就算她不能用,也不允许那力量抽走咯!
放着就放着呗,总能用上的。
月净鲸在天海游荡,有时跑到别的地方去,有时又回来,发出“呜”的叫声,仿佛自远古传来。
或因她盯着那罗,这些时日也没有凡人送到宫里来了。
不过这不能代表他没有狩猎凡人,罗刹海国和人间的裂隙一日不闭合,就有凡人意外流落至此。
等把温泛夜送到安全的世界,她一定要回到罗刹海国来,把两界通道关上。
一转眼,开王陵的日子到了。
菱歌坐在马车上,掀开小窗。马车从王宫出发,驶出迦叶,从铺满白沙的大路一直走到白玉砖路。
许多马车停在两侧,衣着华贵的大臣携家眷,走向王陵。
菱歌和温泛夜也必须下来,从这段路开始就得步行。
菱歌一出现就引来注目和议论。
温泛夜给她戴上帷帽,但她是唯一的修士,也是唯一戴帷帽的,戴与不戴都不重要了。
路很长,愈往前走,两旁树木越茂盛,铺路用的砖也越昂贵。
一座十丈高的白塔孤零零地矗立。
那白塔仿佛要碰到天海了,月净鲸游过,它的庞大衬得祭司像一粒看不清的小黑点。
上白塔要走一千道台阶,另有一千道台阶是向下的。
因为白塔并非建在平地之上,而是挖出了一个深坑,上面是祭台,下面才是王陵。
每次开王陵前都要跳傩舞、祭三牲以告祖宗,否则私入王陵就是打扰王室清净,会被诅咒。
朝臣和家眷靠后站,王室在阶梯旁。不过,上任女王的兄弟姐妹都死了,王夫是旁系,只剩一个弟弟,也就是迦梨和那罗的叔父。
他没有实权,壮年丧妻,和唯一的女儿住在离迦叶不远的疏勒。
阿那家在朝野一手遮天,站得最前。
菱歌自觉地往后站,等待会儿跟那罗进王陵。
月净鲸长鸣,奏乐起,銮驾停,迦梨在婢女搀扶下,缓缓沿阶梯走下。
群臣纷纷跪下,菱歌从没下过跪,就干脆蹲下了。
那罗与迦梨一同出现,目光巡视一圈,落到菱歌身上,那眼神怎么看都写着鄙视。
菱歌跟他越来越不对付了,这家伙最近简直有毛病,总用那种带着点鄙夷,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她。
温泛夜故意挪了挪位置,挡在菱歌和那罗中间。
那罗眯了眯眸,冷笑一声。
迦梨听见了,看了他一眼,对群臣道:“平身。”
菱歌站起来,正看着迦梨走向白塔,忽然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她回头,愣了一下:“小,小黑?你怎么在这儿!”
温泛夜也发现他了,一把将菱歌的帷帽扣到了小黑头上。
“喂,倒是看看我啊。”一道抱怨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三尾狰夹着尾巴,难受得很。
它不禁问自己:你为什么要来?床不舒服吗?肉不好吃吗?你为什么非要跟来?
它盯着菱歌:“胖了点,嗯,胖点好看。”
小黑清了清嗓子:“我,当然是来帮忙的。”
他一直偷偷跟着女王。
女王每日所谓的“午睡”,就是去和尚在昏迷中的李三说说话,然后打开铜镜看信。
有时她会唤心腹阿雀进去,让她给一些大臣送信。
昨日小黑偷听到女王与一名臣下谈话。
“陛下,您不能去啊!阿那多一定会设下陷阱,王陵中有危险!”
“朕已多年未曾祭拜亡母,况且他们要杀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就算这次不行,也会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