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个大佬的白月光替身(151)
顾逢每一年都会等待,等一场不知何时会下的雪。
但他知道,就算下雪了,他也无法兑现他的承诺了。
课程结束当天他离开玻璃房接着便被人请走了。
越父见了顾逢,在顾逢说出他精心准备很久的措辞劝说保留这门课程之后,越父只是淡淡推给了他一份前往国外进修的通知单和翻了十倍的雇佣金。
顾逢没有要。
他投身繁忙的工作,每天24小时连轴转,前几年条件艰难一点,后来稍微有了起色,开始到处飞。
下雪那天,他刚忙了整整一天没有休息,接到消息立刻启程回去。
他坐了八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此时早已天地寂寥,一片银装素裹。
顾逢来到了越知玻璃房所在的那处小山下,被此处负责保护他的人拦下。
雪一直下,他站在山下,陪他同看一片天空。
一天一夜,直至积雪都开始消融。
越知不知道他在强行破解安全门的时候就开启了紧急警戒装置,山下被层层保镖围困保护了起来。
顾逢也不知道他想见的那个人在多年后依旧记着他们的约定,只身站在梧桐树下看完了一整场雪。
此后数年,顾逢以惊人的速度跻身上流,身价翻了数倍。
他从一个出身卑贱的毛头小子变成人人敬畏的豪门新贵,可越是往上爬他越能明白上层与上层之间的鸿沟有多么难以跨越。
他的工作重心有了偏移,经常前往外地,后来公司搬了地方,回来的便更少了。
顾逢试过给越知写信,但全都石沉大海。
他每年冬天都会去那边站一会儿,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心,理一理这繁华喧嚣带给他的困扰,也好更坚定地秉持初心继续走下去。
那个人说过,他是超级厉害的人。
所以此后数年,顾逢再没有过怀疑自己,他坚定地做出一个个正确的决定,一步步向着他的目标迈近,他在各色纸醉金迷的场合中都没有丧失过自我,也从未被金钱或权势蒙蔽双眼。
临搬走前顾逢又去了那里,这次他做了一些准备,并尝试往山上走。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人来拦他,顾逢心中涌现激动,快步上山循着熟悉的道路走到玻璃房前。
然后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子。
越知早已离开了这里很多年,而顾逢穷尽所有能力也没有找到他一丝一毫的踪迹。
……也许,他没有撑过病痛的折磨,也许,他早已忘记了曾经有过一位在每周日下午都会来这里的人。
又过了几年,顾逢已经成了权倾一方的顾总,在很多局上总会有人往他身边送人,但他从未接受过,那天有合作伙伴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是有什么旧情难忘的初恋吧?”
想来,他跟越知之前确实算不上有什么,他那时候身边一堆烂事自顾不暇,毫无希望的生活中唯有越知那一点点光亮,但说情|欲,也算不上。
那人太干净了,你只要看着他,便只会觉得温暖、舒心,其余世俗的念头一分一毫都生不出来。
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自己又那么快便离开了他的世界,可能很快他就将自己忘了吧。
他于自己而言是万千珍重,可自己不过是他短短一年中某一门不重要学科的老师。
那时候的越知太小了,比起情爱那些东西,他觉得越知对于自己更像一捧月光,他照亮过自己的世界,为自己指引过方向,是信念,是初心,也是心口最柔软的一寸净土。
无关情爱,却念念不忘。
顾逢笑了下说不是,
“他是我的白月光。”
记忆倏然对接到此时此刻纷杂吵闹的舞池中,记忆里单纯懵懂的少年站在他面前,用极富侵略性的视线上上下下横扫他的身体,轻佻地凑近他耳边,“约吗?”
顾逢箍着他不盈一握的腰肢,刹那间失控。
越知带顾逢上了楼,一进门便把他压倒在墙上,生疏却热切地吻他。
顾逢小心翼翼抱着他,感受到手心下的柔软温度,以及越知身上淡淡的专属味道,很快便被越知带着往放纵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等下,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紧要关头,顾逢额角忍得青筋凸起,单手压着越知要他睁眼来好好看一看自己。
顾逢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想为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吗?也想知道越知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这个世界?
他已经来这里很久很久了,顾逢穿来的时候才四岁,他有一定能力之后立刻找到了“越知”,但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