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走了之后,永安帝去了卧房。卓季躺在床上。他现在是“病人”,既然是做戏,就要做足全套。不过他现在就是想起也起不来。胆敢欺君,还把永安帝吓坏了,自然要受到严厉的惩罚。昨晚永安帝几乎没让他睡。
永安帝走到床边,伸手进被子里,抚摸卓季的大腿,问:“可有吃些什么?”
卓季懒洋洋地回道:“吃了馄饨,还喝了杯奶。事情查清了吗?昭伃和许墨涵没有什么吧?”
永安帝把林奕调查的内容告诉给卓季,卓季心里唏嘘,不过没敢表现出来,怕永安帝不高兴。结果永安帝自己却说:“许墨涵读书厉害,可作为男人,却是没有担当。既然放不下,那就娶进门。娶了旁人,却又记挂着旧情人,如此懦弱,不堪大用。”
卓季立刻拍彩虹屁:“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如陛下这样威武霸气。在这点上,昭伃反而比许墨涵更拿得起放得下。”
永安帝:“若非你为他求情,朕这次一定会重罚。再有下回,哪怕你跟朕胡搅蛮缠,朕也不会再轻饶。”
卓季:“肯定不会了,昭伃会吸取教训的。这次过后,我想他一定会彻底放下。陛下真是大度,我给陛下点100个赞!”
永安帝虎着脸说:“朕不是大度,是一时半刻找不到可以取代他的人,所以朕暂且放下。他是辰杺的母父,是朕的侍嫏,只要朕一日不把他打入冷宫,他一日就得呆在这郸阳宫,直至老死。他心里有别的男人,就已是犯了大忌。朕可以不喜欢他,但也不允许他心里装着别的男人。这是帝王的尊严,不容挑衅。”
卓季:“陛下这么威武霸气,谁会不喜欢。我想昭伃对许墨涵不过是初恋难忘的那种记忆,就算陛下肯放他出宫,他肯定也不会去找许墨涵。反正对我来说,如果我不喜欢那个人,我是绝对做不到和对方上床的。”
这话一说完,卓季自己先愣了,永安帝的嘴角勾起。卓季马上顾左右而言他:“陛下,那这件事是不是就算过去了?你能在翔福宫陪我几天?”
没有去追问卓季的“喜欢”,永安帝顺着他的话说:“暂时算过去了。你这次‘病得’突然,朕多陪你几日。朕的寿辰刚过,可以不那么忙。”
卓季:“我腰酸。”
永安帝摸着卓季的手转移到他的腰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吓朕。”
“不敢了。”
“朕就是太宠你了,胆大妄为。”
卓季看着永安帝笑,永安帝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
绛方宫,童颐风亲自收拾儿子要带去紫合宫的所有东西。戚一果一边帮忙一边抹眼泪。瑾伃亲自过来了,也帮着收拾。对于陛下的那道旨意,瑾伃吓到了。昭伃私会状元郎的事情在宫里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有人谋害顺傛俍俍。而昭伃的事情似乎也就那么过去了。陛下罚了昭伃,却只字未提私会之事,而是昭伃治下不严,导致刘昔竹和左思霖胆大妄为勾,谋害顺傛俍俍。只要不是傻的,就能看出陛下并不打算动昭伃的地位,哪怕昭伃因此会失宠,但也只会是一阵子失宠。
七皇子辰杺交由瑾伃“暂时”扶养。瑾伃只有一位公主,他又不得宠。七皇子抱过去还不是被当成宝贝看护,瑾伃是绝对一点差错都不敢出的。相反,昭伃则能空出手来治理绛方宫、为皇贵姰俍俍分忧。紫合宫挨着绛方宫,昭伃何时想儿子了,何时都能过去,瑾伃哪里敢不让。
瑾伃紧张的一遍遍保证,他会亲自照顾七皇子,昭伃可随时过去。童颐风反过来安抚瑾伃:“辰杺去了紫合宫,是辛苦哥哥了。”
瑾伃急忙道:“这话严重了,何来辛苦一说。能照顾七皇子,是我的福分。”
戚一果抹着眼泪说:“昭伃,你放心,我只要无事就会抱着辰棹过去找辰杺的。他们兄弟俩出生后就没分开过,辰杺不在绛方宫,辰棹肯定会哭的。”
瑾伃:“那最好了。我也会每天抱七皇子过来的。”
辰杺被抱去了紫合宫,童颐风这个亲母父只是不舍,戚一果却是哭得好似是辰棹被抱了过去。童颐风还要抄写一遍‘清心卷’整卷,那是一份大工程。戚一果去了紫合宫,童颐风留下来准备抄书。
坐在书桌后,童颐风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事情太凑巧了。他这边刚出事,那边顺傛俍俍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已经做好了被打入冷宫,从此母子分离的准备,结果却峰回路转,他与儿子虽然分开了,陛下却也说了,等到儿子上了幼儿所儿子就能回到他的身边。想儿子了,他也可以随时过去。罚抄、罚例银,都不是什么要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