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万岁!”
永安帝推开张弦,止了咳抬头恨恨地训斥:“朕若宠幸了他,又岂会不叫立承堂载录!”
“啊?万岁,您昨晚没宠幸卓雅人啊?奴婢还以为……”
永安帝莫测高深地说:“他想慢慢来,朕又何必显得过于急色,他总归是跑不了的。”
张弦:“……”
“不过有件事你倒是提醒了朕。朕今年留下的贡茶,你送一半到锦瑟宫去。”
“……是!”
张弦走了,还是没弄明白昨晚万岁既然没有宠幸卓雅人,那房间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永安帝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却是在回味昨夜的“销魂”。
昨夜他一吻卓季,对方就想吐,他当时是极恼的。不过在他让卓季帮他用手的时候,卓季没有拒绝。尽管那人是不大愿意的,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用手给他弄了出来。而永安帝之所以今早春风满面,却不单单是因为他与卓季之间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最主要的是,卓季的反应太青涩了。卓季是宿慧者,在情事上却如此青涩,这说明什么?说明卓季在那一世,是处子。这令永安帝极为愉悦,愉悦到连卓季说被他吻好像在被怪物吻一样都没有真正的发怒。
当然,遗憾是有的。卓季不肯露出自己的身体,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嫏哥儿的身子。永安帝不禁有些苦恼。
锦瑟宫的西侧宫在永安帝的赏赐下,全部改造成了卓季需要的药房,一应制药、配药工具也交由太医署置办齐全。一些设备太医署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卓季也不打算解释,只是画了图纸让永安帝给他弄成成品。永安帝自然是转手就交给了太医署。
在奉天殿吃了些点心,永安帝便去了锦瑟宫。遇到政事不繁忙的时候,永安帝通常上午处理国事,下午就是自由时间,探望太后,去各宫坐坐,悠闲悠闲。结果到了锦瑟宫,卓季在药房忙。小慧和常敬帮他处理了药材后就被他赶了出来,永安帝派来的两名武寺守在药房的门口。询问之后得知卓季确实在忙,午膳都是在药房里吃的,永安帝在卓季的房里坐了会儿就走了。
得知陛下来了,德傛惊讶极了。他急忙让阿珠给他整理了一下妆容,匆匆带着儿子辰杦出去迎驾。
见到德傛,永安帝就说:“朕今日无事,来看看你和辰杦。”
二皇子南容辰杦规规矩矩地给父皇行礼,规规矩矩地喊了声“父皇”。永安帝非常难得地抱起了二皇子,还掂量了掂量,德傛脸上有了难掩的惊喜。把辰杦交回给顾养嬷嬷,永安帝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辰杦的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现在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德傛笑着回道:“杦儿最近多吃蒸煮、性温的食物。之前卓雅人送了食疗的方子,还给了不少调养的法子,臣侍每日照着做,杦儿的身子确实好多了。”
永安帝理所当然地说:“他是懂得多些,你平日里无事可以多去他那里走动走动。他这人不喜装扮,要他出门实在是给朕丢脸。”
德傛的笑容顿了下,接着笑容加深,随着皇帝坐下后说:“臣侍其实也早就想过去见见了,只是听说卓雅人身子不好,怕打扰了他。”
永安帝接过宫女送上的茶水,说:“他的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日日夜里睡不安稳,白日就显得没精神。来了困意就要赶紧打个盹儿,不然身子吃不消。”
德傛关心地问:“请太医看过了吗?”
永安帝:“他自己就懂医术,老毛病,娘胎里带出来的。他给辰杦备了什么方子?”
德傛立刻朝福全示意,福全取来一个带锁的檀木盒子,德傛从腰上的荷包里取出钥匙,打开箱子,看得出很宝贝箱子里的东西。德傛的这一做法无形中增加了永安帝对他的好感。
“卓雅人写了许多。臣侍对着杦儿的情况,照着卓雅人上面写的,选了几个方子,发现对杦儿确实有好处。”
德傛把盒子里的十几张纸全部拿出来,又指出哪些是用在儿子身上的,还特别抽出五张纸:“这是卓雅人画的小儿推拿图。这一月来,臣侍每日给杦儿推拿胸腹、肠经、脚底穴位,再配以调养的食补方子,杦儿的身子确实比往年这个时候好了许多。前阵子杦儿又咳嗽,太医说是肺热,臣侍没让太医开汤药,按照卓雅人的方子,一日两次贝母冰粮(意:冰糖)炖梨,三日就好了。卓雅人说,是药三分毒,小病小痛还是以食疗为主。杦儿自小就常吃药,身子却总不见好,臣侍觉得卓雅人这话有几分道理,便想试试看,没想,还真好了。”
德傛说起儿子,话就多了。二皇子是生来体虚,德傛就总是给他吃大补的东西。看过卓季送来的小儿喂养事项后,他发现自己喂养儿子的方式有很多与卓季所写的背道而驰。德傛一下子就慌了神。德傛给儿子大补,儿子却是越来越虚,德傛也是急病乱投医,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按照卓季所提的方法来,没想到儿子的情况确实有好转。儿子腹泻少了,精神好了,吃饭也比以前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