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血已经抽了,会不会对顺傛的身子有影响啊?”
胡鹏举:“俍俍要补血,多吃补血之物,吃补血的药物。下臣以为,俍俍至少需好好调养三个月。一旦贫血,那就真的会落下病根了。”
永安帝:“你去写药方。”
胡鹏举站起来,为难地说:“俍俍亲配的葡萄糖酸亚铁是补血良药,臣有配方,只是臣一直还未亲配过。”
永安帝:“顺傛不能再操心了。贵妃那边交给其他人照顾,你专心去配。”
皇贵姰:“陛下,臣侍听说顺傛曾给过淳伃一瓶补血药,不若先把淳伃手上的要过来,等胡鹏举配出来后再拿给淳伃。”
永安帝:“你亲自去。”
“臣侍这就去。”
皇贵姰走了。德贵姰道:“陛下,平阳公主和晋王先抱到臣侍的云玥宫吧,臣侍照看着。待贵妃脱离危险,臣侍再把他们抱回去。”
“去吧。”
皇贵姰拽了下还在哭的明傛,明傛:“陛下,侍身想留下来照顾顺傛。”
永安帝:“你把顺傛交给你的差事做好就是帮了他了。你们都先回去,有事朕会寻你们。胡鹏举,你去配药。”
胡鹏举离开,德贵姰又拽了下明傛,明傛擦擦泪,福身行礼,和德贵姰一起离开。武七和武八也退了出去。作为武寺,他们的职责更多的是保障主子的安全,这种时候他们就不合适留在屋里了。太后没走,她在床边坐下,握住卓季不够热的手,眼角又有了泪。永安帝也坐下,眉心拧成了褶子。常敬眼圈红红地端来一盆热水,想给主子擦擦脸。已经返回来的冯喜拿走了水盆,他拧了一块热湿巾,这时候永安帝伸手从冯喜的手里拿过了湿巾。
永安帝沉默地给卓季擦脸,动作很慢,擦得很仔细。太后抬手用帕子擦擦眼角,说:“皇帝,顺傛医术好,却是叫人疏忽了,他也会累也会病。你瞧他,又瘦了。”
永安帝:“是朕的疏忽。”
太后:“不能这样下去了,你是皇帝,你得想个法子。”
永安帝沉默地点了点头。
没有让冯喜等人退出去,太后直接开口问:“皇帝,你跟我说实话,顺傛不要龙嗣,是真的不想,还是有所顾虑?”
冯喜、常敬和沈姑立刻竖起耳朵。永安帝:“他不想,不喜欢,受不了有一日他会大着肚子,生下孩子。他有身心障碍症,在遇到朕之前,他总认为自己该是男人。”
沈姑震惊极了,太后长叹一声:“可母后,是多么希望能看到你与顺傛的孩子。”
永安帝没吭声,这件事,他没办法去逼卓季。
太后转了话题:“胡鹏举说了,顺傛至少得调养三个月,你可得看好了他。”
永安帝咬牙切齿:“他若再胡来,朕就让他怀上龙嗣,看他还敢不敢对朕阳奉阴违!”
太后笑了,又叹了口气,起身说:“皇帝,母后先回寿康宫了。贵妃那儿有皇贵姰,萧妃、温妃他们照管着,你多陪陪顺傛。”
永安帝起身,太后:“你不必送了。”
沈姑上前扶住太后,太后走了。永安帝:“你们先退下吧。”
冯喜和常敬低着头退了出去。永安帝坐下,握紧卓季的手,低语:“卓季,你若有半点差池,朕会叫无数人给你陪葬。”
闭着眼睛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扭头,永安帝的眼底龙怒升腾,并不惊讶卓季醒了。卓季张开嘴:“陛下……”
“你身子不适,朕先不折腾你,你也别想再三言两语糊弄了朕。这三个月,你给朕老实休养。若敢不听话,朕不介意让你提前当娘!”
卓季吸吸鼻子,虚弱地说:“陛下……我饿了……也很渴……”
“来人!”
※
史玉和刘骞在礼部阅卷,在阅卷结束,榜单出来前,两人都不得离开。屋里有十来个人,史玉和刘骞作为主审官,工作量很大,两人的眼底都带着明显的青色。对于这一次的阅卷,史玉格外看重。刘骞的那道策论题可说是深得史玉的心,若能从中找出合适的人才,他会想办法把对方拐进科学研究院去。对现在的史玉来说,即便是状元郎,也比不得他科学研究院的科学家们。
有人敲门,屋内的侍从去开门,门外是一名年轻的寺人。对方没有进屋,而是大声说:“陛下口谕,宣史尚书、张学士速速进宫面圣。”
史玉和刘骞互看一看,陛下在这个时候宣他二人进宫,怕是有紧急的事儿了。史玉走过去:“不知出了何要紧事儿?”
那位寺人没有隐瞒,直接道:“贵妃娘娘一个时辰前生产,平安诞下龙凤胎后却大出血,顺傛俍俍为贵妃娘娘输了自己的血。贵妃娘娘性命无忧,顺傛俍俍却是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