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季笑道:“侍身今天可以多吃一碗饭。”
明傛:“顺傛,你明儿要是无事,去我宫里坐坐吧。”
“好,明天我去你那儿吃早膳。”
“好!”
三人聊得不亦乐乎,惜贵妃看得眼热,她也想过去聊天,奈何侍嫏和妃嫔只能隔道相望。上首,太后低声说:“顺傛就是懒,你看他打扮一下多好看,可比宫里那些个妖娆的好看多了。”
永安帝看着歌舞,眼角的余光却是始终在卓季的身上,他笑着说:“这还是朕下了旨。您瞧吧,他一回宫,一准儿的又变回去了。他总说盘头扯着他头皮疼。”
因为是在公开场合,永安帝与太后之间的对话就不会如私下那般随意了。太后收了几分笑,淡淡地说:“等史芳云生了,让她去萧嫔或温嫔宫里吧。这丫头有些个娇气,贵妃如今在养身子,怕是顾不得调教她。”
永安帝点了点头,明显不想多谈史芳云。
第一曲舞结束,惜贵妃出声:“顺傛,你刚刚不是说给太后准备了助兴的节目?还不快拿出来?”
惜贵妃问的随意,脸上是娇笑,明显不是找茬,卓季嚣张地说:“贵妃娘娘,侍身这节目一拿出来,后头的节目都可以撤了,完全没得看了。所以侍身这节目只能放在最后,压轴。”
惜贵妃:“你这大言不惭的。”她转向太后,“太后,若顺傛的节目不好看,您可要罚他。”
太后笑呵呵:“罚!老身肯定罚!”
永安帝:“太后不罚,朕也会罚。”
惜贵妃呵呵呵笑了。
在座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太后和圣上是如何的宠爱这位翔福宫的贵主,直叫他们看得目瞪口呆,更是羡慕又嫉妒。两道隐晦的怨毒眼神从后方射向卓季,卓季感觉到了,他没回头。站在上首伺候万岁的冯喜朝一人不经意地瞅了一眼,垂眸。
歌舞、弹奏,百戏坊的表演很精彩。卓季却是打了好几个哈欠,知道他这毛病的永安帝吩咐了张弦两句,张弦离开。等到张弦再回来,后面准备出场弹奏的乐师欲哭无泪。顺傛俍俍一听弹奏就困乏,陛下下旨,后头的弹奏曲目全部撤销。
“顺傛,昨夜没睡好?”
明傛关心地问。卓季:“不是。我就这毛病。小时候睡不好我就跑到戏坊里听人家弹曲儿,我就能睡一会儿。久而久之,只要一听弹曲儿什么的,我就瞌睡。”
明傛想笑又心酸。卓季是卓府的少爷,想要听曲儿还得跑到戏坊里去。皇贵姰问:“现在你这睡不好的毛病可好些?”
“好一些了。让俍俍和明傛哥挂心了。”
欢快的节奏响起,七八位露着肚皮的舞娘出场。皇贵姰立刻说:“这是海西国的舞娘。”
卓季点点头。天热,海西国舞娘穿得少,最外还是一层薄纱,还露着肚皮,光着脚。脚指甲上也涂着蔻丹,很是美艳。在场的皇室宗亲中的男性一个个看得是流口水,女人们的脸色都不好。卓季看得是津津有味,末世,这样的娱乐消遣早就消失了,即使是有,背后也充斥着某种腐烂。能这样纯粹的欣赏异域的舞蹈,卓季十分的怀念和感慨。
舞娘们尽情地舞动身体,摆动纤细的腰肢。这些海西国的舞娘皮肤都特别的白,模样也是充满了异域的风情。卓季的视线在舞娘的腰上流连,暗想:【如果是肚皮舞估计会更好看吧。】
上首的永安帝脸色渐渐黑沉,某人的眼睛往哪儿看呢!想到卓季的身心障碍症,永安帝:“张弦。”
“万岁。”张弦凑近。
永安帝:“你去告诉顺傛,如果不想朕砍了这几个舞娘的脑袋,他就给朕管好他的眼睛!”
张弦楞了下,然后憋着笑,脚步匆匆地下去来到顺傛俍俍身后,附耳。卓季明显诧异地往上首看,接着就是满脸的无语状。在张弦离开后,所有人都看到顺傛(俍俍)拿起了筷子,低下了头,专心吃喝了起来,再不看跳舞了。再看陛下,呵!陛下龙颜不悦啊!
太后在一旁看得也是极为无语。知儿莫过母。永安帝一直否认他对卓季动了情,只是宠爱。太后现在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哪里是没动情?卓季不过多看几眼舞娘,皇帝就不高兴了。太后招来沈姑,跟她说了几句话,沈姑点点头离开。
百戏坊的管事几乎要嚎啕大哭,后面的舞曲舞娘不能穿得太暴露!这叫他怎么来得及找合适的衣裳啊!
后面的节目,卓季那是绝对的规规矩矩,眼睛绝对不乱瞄,永安帝这才转怒为喜。皇贵姰找了个机会问:“陛下刚刚是怎么了?”
卓季怨念满满:“陛下说侍身盯着舞娘的肚皮看成何体统。侍身着实冤枉,侍身只是从医者的角度分析这些舞娘好不好生养而已。腰虽然细了点,可屁股够大,还是好生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