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难逃(43)
心里空落落的,宋青舒挥了挥手,“赏吧。”
福子连忙站出来,陪着管家一起发赏钱,这都是惯例了,也不耗时间。
宋青舒一撩鹤氅,踏上游廊,游廊柱子旁挂着一盏盏红灯笼,夜里风凉,他站在风口有些发怔。
这么多年一个人其实过惯了,这一年的日子,好似过的格外快,母后说要他娶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人。
他出去时,诺诺还说,要一边守岁一边等他呢。
宋青舒攥着皮鞭的手有些发烫,从来都没人说要等他,许多人接近他,半是真半是假,心里打着各种盘算,即便是母后和皇兄,在他开府后,也是教训多过关心。
只有诺诺,一直都是他盘算她。
他翻身上马,心头一片火热,这冷寒的夜,宴席喧闹后的孤寂犹如翻滚的冰冻江河,一波接一波的往他身上扑,冰凉入骨后是如涓涓细流般的暖意。
宋青舒额头开始沁汗,马儿泼蹄急奔,循着街道一路到了近郊处,这里其实很偏僻,可他偏偏一眼就看到灯火通明的宅院。
诺诺在等他。
司南带着燕燕和锦瑟在院子中庭,夜里守岁无聊,便拿了个孔明灯,拿着笔在上头写了几句话——岁岁平安,脱离苦海,早日回家。
隔了三道门,远远就看到宋青舒打着马,直直往宅院里冲,急躁的样子,让司南心头猛跳。
司南连忙将火点燃,孔明灯在她手中晃晃悠悠的升了空,星夜里犹如流星。
宋青舒在院门前停下,他有些喘,还未下马就看到司南立在海棠树下,她一身红杉在年夜里瞧着格外喜庆,俏生生站在那,便抵了宫中所有热闹,眼里似瓯了一坛水,波光潋滟。
他有些庆幸,幸好,幸好那日遇到了她,叫他不必一梦黄粱,孤寂一生。
“都下去吧,今夜不必伺候了。”
屋中烛火摇曳,两人带了些冷风进来,燎炉里炭火哔啵有声,司南有些慌乱,发生什么事了么?
“宋青舒,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宋青舒自然无可奉告,径直拉着她去了拔步床前,只是急切的去解司南颈下的衣带,口中轻唤不断:“诺诺,诺诺……”
将她推到床柱旁,衣衫未褪,罗裙已推至腰间,他微微喘息一沉身子,随后轻轻‘唔’了一声,似含了无上欢愉。
他好像心里有很多话,却又说不出口,便一直叫着诺诺的名字,情感宣泄无法诉之于口,只能通过激烈的肢体来表达。
司南对孔明灯的事儿心有余悸,若是被宋青舒看见,恐怕又是一阵天翻地覆。
两人一个热烈似火,一个刻意逢迎,在金绣软帐放下后,将所有动静俱都遮掩在一榻之内,帐内如春之色,屋外冬雪纷飞。
司南纤腰被一双手臂箍紧,抱着床柱难耐的喘个不停,宋青舒年纪还小,初尝情-爱不懂节制,可精力又极充沛,司南实在扛不住,几次都要被冲撞到榻下。
见他又一次贴上来,她吓得连忙抬手抵住他心口,笑的有些疲累,心中压制着不耐。
“你这么早回来,想必没吃饱吧,我家乡年夜里总要吃一顿饺子,宋青舒,咱们歇歇吧,我去煮上两碗,实在太饿了,就当陪你过年了。”
果然只见宋青舒动作停顿下来,司南心觉他的眼神有些不同,不过她急于脱身,没多打量,穿好衣裳犹如逃命般跑去了厨房。
宋青舒听着她脚步哒哒声,知道自己吓到她了,不禁轻笑起来,将手交叉闲适置在脑后,眸中方才泛起的浓欲渐渐止歇,转而被烟火气包围。
他卷起被子,在床上滚了两滚,一抬眼,见到小白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像是被觑破心事般讪讪的躺好,又悄悄弯了唇。
转而又觉不对,方才动作那么久,这胖狗居然一直都在?
……
翌日一早,司南醒来时,发现宋青舒已经不见了,她细想想,昨夜宋青舒在她耳边念叨了很多东西,好像提过说明日一早有事。
锦瑟听到声响便进来了,把帷幔都扎好,又将衣衫从地上捡起,这满室狼藉,昭示着昨夜的状况。
燎炉中的银丝炭早已寸寸成灰,没有一丝温度,她重又拨了炭火,见炭灰纷扬,连忙将盖子盖紧,很快,屋中重新暖和起来。
“姑娘,现在起身嘛?”锦瑟撩开帐子,发现司南睁着眼,“王爷去宫里拜年了,您要不再休息会儿?药很快就好了。”
司南懒洋洋的应了声,回想昨夜宋青舒激动的模样,好似那些电视剧里,情侣们解开误会后的重逢,她和宋青舒之间又没什么误会,只有仇恨。
所以,昨夜宋青舒是有什么事儿被触动到了,并且他第一个想到的,恐怕就是自己,不然马儿会冲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