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难逃(137)
而且,她说的没有一点是错的。
可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宋青舒恨怒交加,一把揪住司南的衣领,两人鼻翼只隔了一指之距,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瞳孔漆黑甚至泛了点幽蓝,冷淡又绝情。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知道,有没有那个莫须有的人了,诺诺,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司南垂下眼帘,掩住眼中藏不住的惊惧,嗓音哀戚道:“你从来没有信过我,也不会信任我,更不懂如何爱我,你只会掠夺我、占有我,这就是你啊,宋青舒。”
宋青舒闻言竟然轻笑起来,俊秾眉眼残忍又绝情,两人之间本就靠着一点薄如纸的东西撑着,如今全都被司南戳破,她还妄想什么信任和爱?
“我一开始就是这样啊,诺诺,你莫不是忘记,怎么到我手中的?”
这句真真是诛心之言,将两人最后一点脸皮撕的粉碎。
司南闻言怒目瞪他,被他这句刺激的浑身轻颤起来,那些屈辱又难以忘怀的时刻,她从来都不会刻意去回忆,如今竟然被施暴者重新提起。
她脸上愈发的红,如鲜血染就,脑中充血,只觉他根本就不是个人,怒火中烧的司南抬手对着宋青舒便是一巴掌。
又毫不犹豫的用言语去攻击,说着自以为最恶毒的话。
“你真可怜,你这样的人,恐怕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爱吧?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呢?你早就该死了。”
宋青舒却毫不在意这种话,他死死地盯着司南的眸子,漆黑又清澈,带着些微的慌乱。
他试图从中看出点东西,歪了歪头,打量不停,“诺诺,你在害怕?对么?你在害怕什么,嗯?”
语调微微上扬,是他一贯诱哄的语气,“告诉我,诺诺,你在害怕什么?”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颈,细腻又纤弱,只要稍稍用力,她就会死在自己手上,再也不能逃了,无论有没有,他就都不在意了。
司南呼吸难以为继,眼角有泪滴下,带着病态嫣红的脸颊此时全都红了,连眼尾都被血气逼红,看着脆弱到极致。
喉间的疼痛,让她很是难受,可她的眼神依旧倔强无比,看着宋青舒的眸光带着怜悯。
“宋青舒,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在害怕爱上我对么?你往日,明明是爱我的,可你为什么总是在伤害我,总想着囚/禁我,我昨天真的只是想一个人四处走走。”
说完便闭上了眼,手也放弃挣扎,任由他掐住自己,一滴泪顺着颧骨缓缓落下。
司南心中不断在深思,这一刻,怎么做才最好,又很是忐忑,他会信自己么?
宋青舒忽然被一滴冰凉的泪滴在手背,他像是被烫到,猛地一抖,手也松开了。
司南应声而落,摔在床榻上,浑身酸痛无力,再也爬不起来。
宋青舒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心口却在微颤——
他是爱她的么?
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笃定?
她就这样将他吃的死死的,在男女方面,狠狠的压过他一头,叫他翻不了身,即便是这样的时刻,她依旧趾高气昂的嘲笑他、讥讽他,一如从前那样对自己破口大骂。
甚至质问自己,如今他什么时候伤害过她,便是将她抓回来的时候,都忍着怒火放过她的家人,他仅仅只是要求她安分守己,不要乱跑就好。
他已是格外开恩,造成如今这局面的,不就是她自己?她凭什么?
“来人,来人。”宋青舒突然大吼起来,不知为何忽然暴怒,“福子,将她关到那间屋里去,锁起来。”
又冷厉怨毒地看着司南,心头怒火涛涛,“你既然总是想着要四处走走,那就干脆一步都不要走了,也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他对她实在太过宽和了。
福子听到喊声后,战战兢兢地跑到珠帘前,穿堂风吹过,珍珠帘子轻轻碰撞,清脆又悦耳,回荡在这方精致的卧房内。
“王爷,这……”
他有些为难,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要这样?
宋青舒心头的怒火翻涌,他盯着福子,忽然发现身边的人,对这个让女人反倒比对他还要听话。
“你没听到本王的话吗?”
福子吓的浑身一激灵,连忙应声,又把锦瑟和丫头们叫来,将司南拖了出去。
锦瑟在一边满脸焦急的看着,司南浑身无力的被扶了出来,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双腿在地上拖行,双颊病态潮红,唇瓣上全是死皮,双目已经无神了。
她想去替姑娘求饶,可又该怎么求呢?
司南被放进一间极为狭小的屋中,连女子的纤细身形都不能转动,束手束脚,好在她如今也动不了,昏昏然中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