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老婆穿越了+番外(116)
但责任感驱使,他还是翻开了那份策划。
流程其本上维持他请假前的安排,一切都很妥当。部分小细节有待商榷的,庄毅很贴心地用红字标注了出来。
虞渊抱着看一看的念头随意翻动,直到看清一行字:
“关于‘埙’的改动建议”。
埙要被换掉?
翻页的手僵住,他一时失神。
眼前是医院走廊洁白的墙面。恍惚之中,他却看到了暗夜屋檐上的一缕红色,耳畔响起那孤寂又古老的乐音。
定下来要使用“埙”的时候,他还没有经历那一段回忆。
可如今经历过之后,他便更无法割舍这一情结。
想来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叫他经历之前想要传承,经历之后想要留念。
他不能让“埙”被这么轻易换掉。
这阵子为了赵越,他日夜颠倒,下午陪人说话,晚上酒庄熬人,只有早上有时间稍微眯一会儿。
可为了话语权,他必须得回到导演组,这样,他连睡眠的时间也要压缩。
他想,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克服一下。
很快,一切都会柳暗花明——
赵越会被治愈,开幕式会顺利进行。
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他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有限的人。
虞渊开始疯狂透支自己。
导演组等到了总导演的暂时回归。
虞导只有早上可以返工,但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他就毫无怠惰,每一件事都要处理到极致。
关于“埙”的置换,是因为在现场实验之后,项目一组长与庄毅都认为,埙音太低,不能承担在整个表演中“起承转合”中“转”的作用,反而会显得突兀垮场。
他们都认可虞渊对于古老乐器的应用,但实践之后发现,确实不够完美。
虞渊亲自到场馆听过之后,也意识到埙音单薄。
他与老爷子在场中各自摸着下巴思忖,琢磨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方案,二人开始辩论:
一个主张换掉,找音色明亮的乐器。
一个主张保留,想办法中和掉埙的低沉……
中和!
两人对视一眼——
垫音!
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开始选择适合作为垫音出现的乐器:
要能托起埙音,使音色饱满,同时又不能抢了埙音的风头。
最后,在笛子与箫声中,他们敲定了更加凄婉空灵的萧!
危机解除!
这些日子,因为生死难题,虞渊焦头烂额无法解决,早已颓废不堪。
如今,总算在事业上,得到一点点小成就,而这成就,又与赵越有一点点关系。
只有他品到这一点微妙的甜。
只有他会暗自窃喜,庆幸自己还不算个废人。
与组委会预定好的彩排检阅,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通过。
但通过不代表完美。
彩排也不代表成品。
虞渊自己不觉得有限,但实际上,他只是个凡人而已。
凡人终究还是没有无穷的精力。
虽然放到虞渊案头的工作,他都能尽善尽美。
但虞渊无意识开始被动,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主动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
总导演是整个项目的灵魂。
下级副导演们注意到虞渊假期前后的转变,只觉得他不负责任,甚至联合匿名写了请命书,要求总导演更加注重细节。
庄毅知道他的家事,但下属们不知道。
虞渊也不解释,只沉默着担下一切骂名,承受着更大的压力,同时付出更多的精力来引导整个项目。
明明开幕式最重要的工作内容已经完成大半,但虞渊的工作强度相比于过去,却丝毫未减。
下属们太过依赖他,以至于丧失了承担风险的能力,事无巨细都要他仔细确认。
于是,晚上在酒庄边等候时,虞渊也要加班加点审批各种文件。
这一天,打字到了半夜,他眼见电脑屏幕一黑。
而后感觉身体翻转,一阵眩晕,他才知道,不是电脑出了问题,是他身体出了问题。
他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间地下室中。
地下室内光线灰暗,无比安静。
他起身,看了看手表,发现自己意识断片了五个小时。
咔嚓——
门响,一人走了进来。
虞渊定睛,确认那是庙怪!
只是,回忆前世的画面中,他看到过庙怪青年与中年的样子。如今眼前的男子苍老得瘆人,多看一眼都叫人心生阴影。
“你是,庙怪?”虞渊艰难问。
那老人看着他,随手关上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