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亡国太子妃(124)
官兵头子咬牙下达了命令:“继续追!”
几百骑兵再次向着官道前方追去,林尧等人此时也绕过了山弯,他们全须全尾地回来,祁云寨众人都是一脸喜色。
那日盘龙沟突袭山寨,林昭也算是九死一生,此刻看到林尧,鼻头不免有点酸,但她不是个矫情的性子,只闷突突唤了句:“哥。”
林尧伸手把她梳得好好的一头发辫揉成个鸡窝:“你这丫头,这都第几次被抓了,以后少给我瞎逞能!”
林昭不服气道:“上次是吴啸那杂碎阴我!这回不保住祁云寨了吗?”
林尧直接给气笑了:“是你上赶着去送死保住的祁云寨?”
林昭把自己被他抓乱的发辫理顺,闷声道:“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阿筝姐姐一人被抓走。”
王彪帮腔道:“大哥,大小姐平安回来就是了,你也别一直训她了。”
王彪跟林尧是兄弟,也把林昭当半个妹子看。
林尧听林昭那么说,叹了口气,倒也没再教训她:“咱们祁云寨上下,的确是欠了程夫人一个天大的人情。”
林昭想起这些日子和秦筝一起被困在别院,那个当官的使出的五花八门哄秦筝开心的法子,不免替她们夫妻捏了一把汗,四下望了一眼,没瞧见秦筝和楚承稷,问:“阿筝姐姐和他相公哪去了?”
阿筝姐姐和那个当官的订过亲,阿筝姐姐自己不记得了,她相公却是记得的,这二人不要生出什么嫌隙才好。
王彪指了指树桩那边:“喏,在那边呢。”
林昭心虚地瞄了两眼,见楚承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挽起袖子露出半个臂膀,秦筝半蹲在他身旁,正在用布带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二人瞧着挺温情的,不像是有嫌隙的样子,她才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
楚承稷用手臂夹住那些长矛时,手上被扎了好几道口子。
他随身带着金创药,秦筝给他洒了药粉,又用他撕成条的里衣布带悉心缠好。
自己落到沈彦之手中数日,他跟沈彦之又有过节,按理说他应该有很多事要问她的。
但从官道那边一直到现在,楚承稷一个字都没提,秦筝不知道他是不打算问,还是想回去后再细问。
她想了想,起了个折中的话头:“相公怎知晓我们今日会被带出城?”
“今日进城,碰巧在城外碰到信差被官府的人截杀,误打误撞把人救下后,才得知他是为青州知府送信,状告沈彦之窝藏了你。进城后得知青州知府被抄家,想来沈彦之已知晓信件一事了,我猜他为保万无一失,会连夜将你转移,命人盯着别院的动向,锁定是从东城门走后才带人在此设伏。”
楚承稷嗓音清淡,他一向话少,能解释这么多,已是罕见的耐心。
夜里山林中蚊子多,楚承稷已经用长剑刺死了一地,怕暴露行踪没点火把,秦筝目力没他好,看不见落在自己周围的蚊子尸体,只当他拿着剑时不时往地上戳只是无聊之举。
她回想他单枪匹马截道时的场景,仍有些心惊肉跳,抿唇道:“你一人应付官兵,太冒险了些。”
“兵者,诡道也。”
楚承稷语气平静。
能出奇制胜就好,多带几个人同他一起正面迎敌,躲不过那些箭镞,无非是多送几条性命。
每次他说起兵法时,秦筝总觉得他距自己很遥远,却又有种他在试着让自己了解他的错觉。
这个想法突兀又有些奇怪,一如她看到他单枪匹马和官兵作战时,总觉得他身上似乎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秦筝想着事情没再说话,给布带打好结后,楚承稷将袖子放下来,起身去马背上拿了水壶过来递给她。
秦筝抬手接过时,指尖不经意和他指尖碰到,一触及分,指尖却隐隐发烫。
她装作无事,拔开壶塞喝了几口水润喉后,将水壶还给楚承稷。
还剩下小半壶水,他接过仰头就着水壶喝了个干净。
他的喉结很好看,吞咽时滚动喉结的动作莫名性感,有点让人想轻轻咬一下的冲动。
秦筝看到这一幕,想起自己方才喝过这水壶的水,脸上陡然升起几分热意。
她慌乱收回目光,暗自告诉自己马背上只有这一个水壶,出门在外的没什么瞎讲究的。
喝完水,楚承稷拧好壶塞将水壶放回马背上。
对面正好也传来了王彪的大嗓门:“军师,大伙儿都修整好了,可以上路了!”
那伙官兵若是追到东城门,发现他们追的其实是沈彦之一行人,惊觉自己中计后肯定会折回来搜索,他们得快些赶路。
林尧带回来的几个人没了马,但寨子的人把沈彦之那伙人的马多牵了几匹走,他们倒也不用两人同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