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你走路声稍微重一点,就会被人发现这见不得人的‘偷窥’,祝昀可不想被现场抓包丢人,轻手轻脚的刚要趴在门口,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就不甘寂寞的‘嗡嗡’震动起来——
“靠!”祝昀低低的骂了一句,眉头一皱立刻转变了路线,拐进了左边的洗手间里。看着亮着的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左天河’三个大字,眉宇间的阴鸷更重了些。
他暂时不想理会左天河那个家伙,他反倒贴上来,祝昀冷笑了一声,强压着怒火接了起来:“有事?”
他刻意压低的声线和冷漠的态度让对面的左天河可能是愣了一下,几秒之后才说话:“祝昀,你干嘛呢?出来玩啊?今儿晚上有新局。”
若是以前听到‘新局’这个关键的字眼,祝昀不说立刻就跑去,也会骚包的打扮一番再去,总之是不会错过。但现在心态转变,听到和赌场那个酒池肉林有关的一切,他竟然莫名的有点恶心——尤其是和一个觊觎他的变态一起。
要不是左天河,祝昀都不知道他有让男人心动的本事。一想起这个,他就恶心的不行。
祝昀强忍着冲过电话线暴打左天河狗头一顿的冲动,淡淡的敷衍着他:“今天我家老爷子生日,改天吧。”
“嗯?你家老爷子生日?”左天河似乎是有点惊讶,人模人样的做戏:“这我得送一份礼祝贺一下啊。”
“呵呵,客气了。”
要是可以,祝昀也想毫不留情的跟左天河撕破脸,刚刚重生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打算的。但现如今冷静下来就觉得自己可真是蠢,做人总得理智一点——左天河知道是谁害他家破产的内部消息,甚至还有可能是参与者,他不能如此毛躁。已经吃够了没脑子和冲动的亏,他如今多少有了点‘未卜先知’的金手指,还不得好好利用一下?
总之,左天河,还有害了他们家的人,一个也别想逃就是了。
祝昀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冷笑,低声和左天河你来我往的商业互吹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活着就得挂着一张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伪善面孔,祝昀垂眸看了看漆黑的手机屏幕,上面倒映着一双‘忍辱负重’的桃花眼。他把手机关机,继续‘匍匐前进’到了会客室门口,会客室房间一共四面墙,两面都是纯钢玻璃做的,一面是磨砂玻璃,另一面是木板。祝昀不敢过去显露身形,只能躲在木板墙那侧偷听。
祝昀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蛮幸运的,例如现在,他爹和季天林似乎想着十八层鲜少有人来,交谈的时候大大咧咧完全不控制音量不说,连门都没有关严,露着一条小小的缝隙。就从这条缝,两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一前一后的相继冒出来——
“添香小区这个项目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有合同的吗,资金链断了也不应该找咱们啊。”
“当时老蒋去签的合同,再说了,这是突发状况,谁也没想到那片楼突然就成了烂尾楼。”
老蒋签的合同?老蒋是蒋牧么?祝昀脑中飞速蹦出这个名字,开始琢磨了起来——公司的法人是他爸祝时峰没错,但是季天林和蒋牧都是祝时峰的多年好友外加商业奇才,都在祝氏拥有着不菲的股份和决策权。
如果他们家是因为这一片烂尾楼破产的,那去签这个项目的蒋牧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祝昀虽然平日里不着四六,一个月也不见得回一次家里的心大,也记得祝时峰屡屡因为添香小区这个项目叹气。现在距离破产的时间还有八个月,添香小区现在仅仅是资金链断了,但后续如何堵这个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的窟窿才是破产之根本。能造成破产,那必然是把股票抛出去了,后续又收不回来,添香小区这个项目实际的回报又堵不上这个漏洞,欠了一屁股债的祝氏自然而然的就破产告终了。
看来要当机立断的把这个项目腰斩了,才能及时止损。祝昀心想着,纠结要不要冲进去插入他爸和季天林的对话——他虽然现在知道未来的结果,知道这个项目必须当断则断,但是他爸和季天林不知道啊。他们可是已经为了这个项目投了不少钱,肯定不会听他的,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们相信呢……
“喂。”正当他苦苦思索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胸口的温度,和一道清雅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的笑着:“原来你是过来偷听了。”
祝昀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刚要回头就被一只修长如玉的大手捂住了嘴巴,伴随着淡淡的薄荷味道,季苏谌戏谑的声音传进他脑子里:“别出声,你不是不想被发现么,祝哥。”
第4章 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