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水母后我靠鲨鱼暴富了(191)
路将军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朝霞,有些小心地开口:“……也罢,不如你就尝试跟殿下在一起?”
千算万算,他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给的居然是个这么离谱的答案。
一下子,朝霞整个人都沸腾起来,若是身子里面有口淤血,肯定要将对面这人的脸喷地切切实实。
“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我爱的人是白野!”
在这种场合之下,他又不便动手,只能依靠眼神攻势警告着,责备路肖尧抛弃兄弟情谊,左右摇摆。
不过这回,那人似乎在顾虑着什么,没有立马为自己开脱,而是有些犹豫:“白……朝霞,你不要再想着那个家伙了,你与他不是没有可能了吗?”
不对,很不对,现在的路肖尧一定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要一味让自己放弃白野,尝试跟孟昆在一起?
一旦闪过不好的念头,整个人的恐惧便会无限放大,直到占据整个身躯。
“你就告诉我,他现在到底如何了?”
这句话问出口,朝霞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安,他的手甚至有些不稳,为了让自己保持镇静,他死死抓住路肖尧的半条手臂。
吃痛的路将军第一反应是要叫出口,但是嘴巴刚张开便又被那人用另一只手捂住。
他能明显感受到朝霞的抖|动频率。
朝霞在害怕。
他到底该不该将真相说出来?
“我……我不太清楚。”
最终,他还是选择能瞒一时就一时,这个消息对于朝霞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不满意如此敷衍的答案,朝霞手上的力气愈发用力,眼内似有一股黑色风暴在聚集,将要破空而出。
他低着声音,有些沙哑:“是不是他出事了?你骗我。”
被这股气势吓到,路肖尧心想纸也包不住火,干脆闭眼一了了之:“哎……真是麻烦死了。我说完你可千万别生殿下的气,与他无关。”
呵,现在终于肯说真话了,就知道跟孟昆还是脱不了干系。
“人都是他抓的,你居然还为他开脱,真是好兄弟。”
现在,他脑内所有的逻辑都已然消失不见,就想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爱人,到底是何状况。
就算出了什么事情,凭借他那强健的体质,也一定能……
“他死了。”
啪嗒一声,朝霞脑内的弦断了。
死了。
他死了。
白野死了。
他怎么会死呢。
白野死了的消息此刻清晰出现在朝霞脑内,路肖尧一个字一个字出现的那般清楚,令他想逃避也没有地方去。
一听到这个消息,他浑身的力气都卸了下去,软软地靠在床沿的柱子上,头低低的,只能聚焦在衣摆处的一对鸳鸯图案,久久无法移开双眼。
“真……的……?”
他没有办法再开口,这两个字就像是从干枯的草地里面烤出一些水来,在路肖尧的脑中也能够听得出来这情绪。
“朝……”
路将军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将人给揽了过来,让人头靠在自己肩上,有些不熟练的哄着:“想哭便哭,不会有声音的,只有我能听到。”
这是作为朋友他所能做的最大安慰,男人的泪一般不轻弹,但落泪并不丢脸。
果然,人的情绪在有人安慰的情况下最容易破防,他的脸一旦触碰到对方衣物上时,眼中的泪滴便不自觉地凝聚起来,一点一滴争先恐后地从那眼皮中跑了出来。
朝霞张着口,无声地哭泣着,叫唤着,甚至在那用力地狂吼着。
白野,大野,他的爱人,他死了。
在哪,在牢里,在那肮脏无比的牢里。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他,他没有夺人身体,夺人意识,这一生,只杀过鱼,只杀过狼。
短短一生,并无过错。
若说他做错了一件事,那便是爱上了白野,用那周泽的灵魂爱上了一个不能属于自己的爱人。
所以……白野的死都是他造成的。
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只是一个人了。
他是罪人,他是罪人,他是罪人……
不,还有孟昆,那个该死的人鱼皇帝,若不是他将周泽灵魂打入轮回,又怎么会有朝霞,又怎么会有朝霞鱼白野的相知相遇相爱。
白野早就死了,他却还跟没事人一样与自己相处,这不是欺骗又是什么?
凭什么,所有的痛苦都要他来承受,那个狗皇帝就不该死吗?
真是笑话,我还跟罪魁祸首做了朋友,还觉得他是个好人。
我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拉他陪葬。
现在的朝霞回想起与孟昆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觉得像是个笑话,令他觉得恶心,想回避。
现在的朝霞……已经有些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