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和姚褐保持距离，才道：“切，垃圾，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随后一切恢复平静，姚褐才睡去，每晚睡觉，是他这一百多年养出来的习惯。

直到后半夜，姚褐感觉脖子一疼，肩膀一沉，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现在的场景。

黑夜中，慕玖的笑容有些癫狂，琉璃金的眼瞳散发着幽光，他手里是从被褥上拆卸的被套，被套如今圈住姚褐的脖子。

他双脚踩在姚褐肩膀上借力，企图一举勒死姚褐。

“嘻嘻嘻……”慕玖发现姚褐醒了，也不慌，一边笑一边用出全身的力气，他仿佛已经看见姚褐断气了，愉悦的有些诡异。

“呃……”姚褐没有挣扎，就慕玖这点能力勒不死他，他沉默了许久，才伸手抓着喉咙前的被套，拉开。

在姚褐的力气对比下，慕玖身子不禁前移，脸色惊慌，他没想到就这样姚褐还能反抗。

从床上坐起来，姚褐看向黑夜中的慕玖，慕玖也知道，这回失败整过火了，马上嬉皮笑脸道：“刚刚和哥哥开了个玩笑，哈哈哈。”

姚褐看向慕玖，他不知道该怎么让慕玖相信他，他只是想帮慕玖，让慕玖接受他的帮助——

本想锁着慕玖，让慕玖听话，顺便用行动告诉慕玖，他不是坏人。

结果现在的慕玖像个神经病。

“快睡觉吧。”慕玖飞快道，他忽然害怕，因为他第一次那么明显的感受到，他和姚褐之间能力的差距，姚褐要是真的想打死他，他应该没什么反抗能力。

整个人往被窝一钻，他不去看姚褐，心里盘算着，姚褐要是打他，他该往哪躲。

姚褐看着慕玖的背后，这才认真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有想法，我救你，只是想帮你。”

“是吗，哥哥人真是太好了。”慕玖当然是不信的，毕竟脚链都还在，有帮人把人买了当成宠物圈养的吗？！

姚褐感觉和慕玖无法沟通，但他还是想把事情说清楚，继续道：“我希望你理智一点，我如果想害你，我需要带你去医院，需要一日三餐哄着你吗？”

慕玖沉默：“……”呵呵，谁知道这是不是姚褐的怪癖。

姚褐继续道：“坏事，什么时候不能做？如果我有意，你觉得你能活着走出那间破旧的茅草屋？”

慕玖勾唇，沉默着红了眼眶，眸底却有点讽刺。

姚褐将灯打开，捞起慕玖，逼慕玖和他对视，他道：“我希望我们能谈谈。”

他不希望慕玖每天跟个神经病一样。

慕玖红着眼眶，勾着唇，讥讽的看着姚褐：“哥哥希望的，我能拒绝吗？说说吧，怎么谈？”

这种语气，这种调调，明显就是不愿意谈的。

姚褐看着慕玖，他觉得有必要在慕玖不情愿的情况下，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慕玖的个性，思想完全直接走歪路。

他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想帮你，我希望你能好好长大，成为一个普通且平凡的人，我希望你能开心，你能懂我意思吗？”

慕玖感觉好笑，他瞪着姚褐，反问：“你说你想帮我，这是帮我？你把我逗得哈哈大笑了。”

姚褐肯定道：“对，我就是想帮你，我就是在帮你。”

慕玖看着姚褐认真的模样，四目相对，他只觉得讽刺，他讨厌姚褐自以为是的模样；

讨厌姚褐明明是害他，还嘴上说着帮他的模样。

到底只有十五岁，加上他略微偏激的性格，明明知道现在应该顺着姚褐的话走，但他不愿意，哪怕知道可能会被打死，他也不想苟同。

他裂开嘴就笑了，对着姚褐吐口水：“呸！你帮我，你就是这样帮我的？我需要你帮吗？我让你帮我了吗？！”

随后他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情绪失控，他双手掐住了姚褐的脖子，骑到姚褐身上：“你知道个屁，你帮的是那个狗逼！如果你不帮他，我就不会被卖，我就不会被你锁着，我就能砍了他！！”

“我用不着你帮，傻逼东西！做的下流肮脏，还满嘴的我佛慈悲，你想干嘛！度化我，劝我一心向善，任人宰割吗？你他妈还是留着力气度化你自己吧！”

姚褐看着发疯癫狂的慕玖，他没有阻拦慕玖的发泄，甚至没有阻拦慕玖掐他。

他道：“如果你砍了你父亲，就算你未成年，你也会坐牢，留下案底，你这辈子会因为他而被毁掉。”

“老子乐意，老子愿意被毁，你管的着吗？！”

慕玖掐着姚褐脖子，大声咆哮，眼泪顺着眼眶一颗颗滚落，他使劲加重力道。

——想掐死姚褐。

气氛凝结。

姚褐看着哭成泪人的慕玖，忽然难以言喻，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好像慕玖的家庭都无比凄惨，而他小时候父母对他很好，长大后，他全力为父母和族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