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25)
两百年前,西夷曾是西溱的一块领土,因为天高皇帝远,西夷当时的郡王挑了个时机自立为王,借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和西溱分裂开来,重新创了一个王国,并且发展势头迅猛,对边境的威胁越来越大。
西溱皇室将收复西夷视为大任,西夷是历代帝王的执念,哪怕淮瑾日后登基,也得担起这个大任。
谁在位期间能收复西夷,谁就能博得千古名声,受万世称赞。
明飞卿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连阿瑾都劝不动皇帝,自己更是人微言轻,便不再坚持。
他才觉出身上的不痛快来,膝盖上像是被压了两座山,又闷又沉,虽然不痛,却如同被蚂蚁钻骨头一般难受。
他一眼瞥见了床边的轮椅,看着淮瑾的眼睛问:“我以后...是不是站不起来了?”
淮瑾拿药的手一顿,他握住明飞卿放在被子外的右手,与他掌心相贴:“太医说...只是一年内离不开轮椅,这一年好好用药调养,一定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他眼里跃出几分劫后余生的欣喜。
淮瑾不忍多看,垂眸道:“真的,我何时骗过你。”他说着,将明飞卿的手握得更紧。
明飞卿不疑有他,反倒自责起来:“那日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走到一半忽然头脑发晕,眼前一黑就跌了下去,弄砸了整个祈福大典。”
他从南国回来后,身体就不算好,时常头疼脑热,便以为那天也是受了风,自己体弱病倒的。
“不能全怪你。”淮子玉垂着眸说,“我已让人处置了建造玉台的木匠。”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那日的异端?
那台阶的木锥如果不是事先就被人弄松了,明飞卿就算摔下去也不至于伤得这么重。
“怎么处置的?”明飞卿听了却着急起来,“发生这种事,没有人能料到,木匠也很无辜,阿瑾,你别苛待他们。”
淮瑾叹了口气,整个局里,唯一无辜受害的人只有明飞卿,他却懵懂不知,还在为加害者求情。
“我罚了他们三年俸禄,驱逐出宫,永不录用。”
顺便把这些木匠的膝盖挖了喂狗。这话,淮瑾是不会明说的。
明飞卿信以为真,以为这群人出宫还能有活路。
一个月后,他勉强能下床,慢慢适应了沉香木做的轮椅。
秦冉日日上门替他把脉用药,几乎都快成东宫专属太医了,明飞卿的身体被他一点一点调养好。
然而前线战事却不容乐观。
三个月后的凌晨,皇城外疾驰来一匹马,马上之人高举手中战报:“八百里加急战报!快开城门!!”
战报一路加急送到宫里,展开在皇帝眼前。
“我军在天险峡谷遭遇雪灾,又遇雪崩,西夷军队趁虚而入,二十万大军葬身边境,他们...他们还将...”送战报的小兵泣不成声,“他们还将宋百将军的人头挂在峡谷上,让他看着自己麾下将士尸痕遍野!!”
皇帝面色铁青,轰然跌坐到龙椅上。
“二十万大军...那全是我西溱的精锐啊!”
那些将士,最小的17岁,最大的也不过20出头。
他将如何跟天下人交代?
他勤勉半生,却要为了一场战役晚节不保,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这个皇帝淹死。
“他们是死于雪崩,是天灾...”皇帝呢喃道,“是老天要降下这场灾祸,不是朕决策失误...是...是明飞卿,当日祈福大典上,他惹怒了上天,所以上天才要降罪到我西溱儿郎身上!”
皇帝猛地起身,越说越坚定:“没错,没错!什么紫微星,他根本就是一颗灾星,一颗祸国殃民的灾星!!”
前线惨败的事第二日就瞒不住了,民怨滔天的同时,有人刻意把当日祈福大典的意外重提。
“是太子妃心不诚,所以老天发怒了!”
“不是说有紫微星在,我西溱国运就能欣欣向荣吗?!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
东宫门口,明飞卿正在给那些雪天受冻的乞丐施粥。
他坐在轮椅上,亲手替他们盛粥,每个乞丐可以领到一碗分量充足的米粥,两个热乎的烤红薯,并一袋生米。
其实这些事交给管家和下人操持就行,但明飞卿自小受母亲苏秋的影响,在荼州时,就常常跟着母亲施舍糕点给吃不饱饭的人。
“达则兼济天下”,哪怕今日他成了太子妃,也不曾忘过母亲的这句教导。
“少君!少君!!”采买回来的细春疾跑而来。
明飞卿转头望去,见细春一脸慌张,便将盛粥的勺子交给天青,他腾出手来问:“出什么事了?”
“前线惨败!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