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安蓦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布匹。
林兆安看向官爷:“官爷,您看……”
既然东西没有问题,他可以离开了罢。
官兵眉头一皱,他大步上前,推开了林兆安。
他的刀伸向箱内,用刀翻找着。
布匹被掀开,凌乱地散落在箱中。
一块块布匹移开,里面露出了黑色的一角布料。
不知怎的,此时林兆安有些心绪不宁。
他的心一直提在那里,“咚咚”跳着,慌乱的情绪萦绕在他心头。
他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幽暗的夜空中骤然掠过几道闪电,天空仿佛被撕裂了一样。
雪白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又没入了黑暗。
布匹继续被移开,黑色区域越来愈大,最后,展现了全貌。
那是一块厚重深黑的布。
黑布盖在上面,下面好像放着东西。
林兆安的心跳得更快了。
官兵的刀划破了黑布,露出了里头的东西。
在黑布的遮掩下,那里放着一块块黑色的块状物。
林兆安手脚顿时变得冰冷,箱子里装着的……
竟是鸦片。
林兆安的双脚似钉在了地面上,如千万斤重锤压下。
官兵狠声道:“你竟私自进行鸦片贸易!”
轰隆雷声滚滚而来,响彻漆黑的夜空。
雷声仿佛近在耳侧,压迫感向林兆安逼近。
林兆安急忙解释:“官爷,我真不知道,为何箱子里会有鸦片?”
如果他知道箱子里装的是鸦片,怎会答应送这批货。
官爷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此人包藏祸心,把他抓起来!”
冰冷声音落在雨幕之中,清晰极了。
一句话坐实了林兆安的罪名。
官兵们早就包围了林兆安,他们齐齐拔刀,锋利的刀锋对准了林兆安。
雪白的闪电掠过,映亮了官兵漠然的神情,以及他们手上锐利雪亮的刀锋。
风声、雨声呼啸而至,随即而来的是彻骨的寒意。
官兵走上前,冰冷的锁拷覆上林兆安的手,束缚了他的行动。
他的嘴也被堵上,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漆黑阴冷的夜幕蔓延。
林兆安被带走,为首的那个官兵冷眼看着,神情默然。
他早就收到消息,今晚有人会在码头上,私自交易鸦片。
官府派人跟踪那群收货的人,一路来到了码头。
那群人已经被抓了,如今,轮到了林兆安。
这批鸦片,他们另有用处,无论林兆安是否知情,他必须死。
闪电席卷而来,声响愈加剧烈。雷霆之势仿佛不会停歇,极为凛冽。
夜风裹挟着严寒,吹过树叶的间隙,猎猎作响。
另一头,叶崇年快步走进了叶家。
叶崇年看见一个下人,急切地问道:“我妻子情况如何?”
下人迟疑着开口:“夫人还在生产……”
然后,他艰难地开口:“似乎是难产。”
叶崇年只觉得眼前一黑,他险些要倒在地上。
下人扶住叶崇年,安慰道:“老爷,夫人会没事的。”
叶崇年极力抑制住慌乱的情绪。
他看向妻子的房间,黑色大门紧闭,里头隐着声响。
稳婆焦急的声音,妻子痛苦的声音,都被阻隔在里面。
门开了,下人端出一盆盆血水,然后,又拿了新的水盆和毛巾进去。
房门开了又合上,再次紧闭。
即便隔着房门,叶崇年似乎都能清晰地察觉到,他妻子此时的痛苦。
天幕漆黑至极,雨势凛冽万分,入目之处尽是白茫茫的水汽。
树影幢幢,幽深的枝叶晃动,透着诡异的沉寂气息。
房里不时传出妻子的哭声,仿佛越来越虚弱。
叶崇年握紧了拳,心里愈加不安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渐亮,雨水渐歇。
房门打开。
稳婆走了出来,面带喜色:“恭喜叶老爷,母子平安。”
叶崇年的心彻底放下。
稳婆接着说道:“你妻子生了一个男孩。”
叶崇年进了屋,把孩子抱在手中。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如视珍宝。
叶崇年看向妻子,妻子脸色极为苍白,嘴角带着笑意。
叶崇年犹自沉浸在孩子出生的喜悦中,当他准备把这个喜讯告诉林兆安时,才发觉了不对劲。
林兆安一夜未归。
只是送趟货而已,为何林兆安没有回家?
叶崇年不敢再想,立即赶往码头。
雨势虽然停了,但是阴霾却没有散去,天空仍是灰蒙蒙的。
码头上空无一人,没有林兆安的身影。
叶崇年担忧极了,莫非货物出事了?林兆安又去了哪里?
之后的几天里,林兆安一直没有出现,叶崇年到处找他,却找不到他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