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曼青顿了顿,艰难地开口:“他知道了戴衡的事情。”
纪曼青清楚,若是董鸿昌知道这件事,定会大发雷霆。
但是她却不得不说。
董鸿昌冷笑:“是吗?”
纪曼青看了一眼董鸿昌:“我去上海交待戴衡时,在南国酒家发现有人跟踪戴衡。”
犹豫片刻后,纪曼青接着说道:“戴衡被抓,陆淮知道那人是我,一路寻我到了汉阳。”
纪曼青察觉到气氛不对,声音越来越轻,随后住了嘴。
房内的温度瞬间冷上了几分,纪曼青只觉背后一寒,心中的恐惧逐渐加大。
下一秒,董鸿昌上前一步,走到纪曼青的面前。
他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纪曼青的脖子。
手的力道渐大,毫不留情。
纪曼青感觉到胸腔里的空气逐渐消散,血液尽数往头上涌去。
不一会,纪曼青就觉得呼吸困难,她费力地吸着气。
董鸿昌怒气横生,望向纪曼青的眼神,带着森冷至极的寒意。
董鸿昌的手指扣紧了纪曼青的脖子:“这件事,你为何从来没有提过?”
纪曼青向来清楚董鸿昌的性子,他冷酷无情,不可能对她手软。
况且他们之间更多是相互利用,董鸿昌不会因为多年的感情而放过她。
若是她再不开口,很有可能会命丧于此。
纪曼青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声音:“但他没有发现戴士南是假的。”
董鸿昌瞬间松了手:“怎么说?”
久违的空气灌入纪曼青的喉咙,她努力地呼吸着。
方才濒临窒息的感觉实在难熬,纪曼青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等到稍稍缓过神后,纪曼青立即开口:“戴衡是戴士南远亲,但陆淮却不曾怀疑到戴士南头上。”
听了纪曼青的话,董鸿昌没有马上出声,仍旧沉默着。
纪曼青接着道:“陆淮说,让我不要试图挑拨他们关系。”
董鸿昌斜睨了一眼纪曼青,声音依旧冰冷:“还有别的吗?”
纪曼青赶紧摇头:“我承认全是我所为,他并不知道您的事情。”
董鸿昌的视线落在纪曼青的身上。
他的眼神虽波澜不惊,但是纪曼青却觉得遍体生寒。
董鸿昌看了她许久,才开口:“这段时间,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董鸿昌的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纪曼青心下一紧,但也立即应了声。
虽然她不能继续和董鸿昌见面,但他放过了她的命。
董鸿昌确认,纪曼青过来的时候,没有人跟踪她。
所以,方才两人的对话都是在安全的环境下进行的。
董鸿昌说完后,立即离开了宅子。
董鸿昌方才收到了那个替身的电报。
根据电报的内容,董鸿昌可以得知,陆宗霆已经相信了,留在上海的戴士南是真的。
按照纪曼青和南京那边的消息,陆宗霆和陆淮都没有对戴士南起疑。
这样看来,这个消息准确无误。
董鸿昌明白,日后的事情就更好办了。
……
先前,暗卫向陆淮汇报后,陆淮就去了火车站。
陆淮还未上火车前,另一名暗卫前来汇报。
暗卫告诉陆淮,在津州附近的一个城市发现了叶楚他们的踪迹。
莫清寒和叶楚买了去北平的火车票。
陆淮立即改变路线,决定去北平。
他必须赶在他们两人到北平前,抵达那里。
时间虽然仓促,却更显得漫长。
陆淮乘坐的那列火车到了北平,他立即下了车。
此时,火车站的人潮涌动,南来北往的旅客陆陆续续走出车站。
而在陆淮即将走出火车站时,他忽的发现了一个身影,那人较为眼熟。
陆淮步子一拐,立即跟了上去。
陆淮看到那人的侧脸,发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那人果然是罂粟。
如今,罂粟并未做伪装,她用真实的面目出现在了北平火车站。
陆淮不清楚,罂粟原本在上海,怎么会突然到了北平。
陆淮皱了皱眉,察觉到事情有异样,他必须要同罂粟谈谈。
人潮拥挤,陆淮穿过人群,跟在罂粟的身后。
陆淮没有隐匿自己的行踪,自然很快就被罂粟发现了。
罂粟侧过头,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
她迅速改变了方向,开始往偏僻的方向走去。
陆淮也知道罂粟察觉到了自己的动静,跟着罂粟走向角落。
火车站的旅客都往外涌去,无人来到这里。
这条走廊上寂静无人,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罂粟刻意拐进了转角处,她想要趁机摸清身后那人的底细。
陆淮清楚罂粟的意图,步子不停,也随她走进角落。
罂粟的背影一消失在走廊处,她就立即拔出了枪,枪口对准了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