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暗卫,叶楚让他来试探温隶生几句话。
暗卫伪装成赌徒的样子,和温隶生搭话:“你很眼熟,我在北平的赌场见过你。”
温隶生一震,立即开口:“你认错人了。”
他当然不会承认这件事。
温隶生转过身,看向赌桌。他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但他还想再赌一把。
他咬咬牙,把最后的钱也投了进去。他就不信,自己会一直输。
结果,温隶生又输了,他输光了最后的钱。
温隶生气得眼睛都红了,手也在颤抖。
暗卫并未离开,他开口:“我可以把钱借给你。”
温隶生听见了这话,眼睛亮了几分,转头看向暗卫。
暗卫又说:“如果我把钱借给你,你要如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温隶生想也不想,直接应了。
反正现在他在上海,谁会关心他在北平做过什么。
温隶生接过钱:“我确实在北平赌过。”
然后,他看着赌桌,投入到下一场赌博中。
暗卫离开。
方才温隶生的行为,全都被叶楚和苏明哲看在了眼底。
叶楚能感觉到苏明哲的神色愈加冷了下来。
叶楚开口:“表哥,温隶生一直在骗你。”
苏明哲的神色阴沉:“他平日伪装得极好,是我看错了人。”
他们虽在燕京大学见过面,但近日才算刚认识,温隶生在他面前,谈吐文雅,对人温和。
若不是阿楚,苏明哲还打算与他继续来往。他们目前有业务往来。
但是苏明哲现在看到的,仅仅是一部分真相。
叶楚开了口:“我们现在先去外头等着,等会还要让你再看一出戏。”
目前只能证明温隶生是个好赌之人,她还要让苏明哲清楚,温隶生为了银钱,什么都可以利用。
苏明哲应了,两人来到赌场外面等待。
温隶生又把方才从暗卫那拿来的钱输光了,今日他只能离开赌场。
走出赌场,外头天色渐渐暗了,四下光线有些黯沉。
突然,有一个人叫住了他。
一个声音响起,似是带着几分迟疑:“你是温隶生?”
温隶生脚步一滞。
他回头看去,待他看清那人的面容,他立即想掉头就走。
那人是他的远亲,和他一样是个赌徒,那人来找他绝对没有好事。
但是那人已经上前,堵住了温隶生的去路。
那人冷笑了一声:“怎么,装作不认识我?来了上海以后,就连亲戚都不认了?”
那人是叶楚安排的,特意来套出温隶生的话。
温隶生晓得今日是避不开他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那人。
“你找我做什么?”
那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最近手头有些不宽裕,想找你借点钱。”
“亲戚一场,你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罢。”
温隶生心底沉了几分,立即开口:“我没有钱。”
他自己才刚还清了一笔赌债,剩下的那点余钱方才也已经输了个精光,哪有钱借给这人。
那人的目光打量了温隶生一圈,嘴里啧啧了几声:“我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可能没有钱?”
然后,他冷着脸看向温隶生:“之前你向我借钱的时候,态度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是翻脸不认人了吗?”
温隶生好赌,在家乡的时候,向他借过几次钱。
温隶生按捺不耐:“我已经把钱还给你了。况且,我手头上现在真的没有钱。”
那人嗤笑:“你之前把燕京大学的学费都输光了,现在不会也把所有钱都输在了赌场罢。”
温隶生一惊,眼底极为慌乱。
那人继续开口:“你因为好赌,输光了学费,所以才从燕京大学退学。外人不知道这件事,温家人谁不清楚?”
此事对温隶生来说,讳莫如深。
温隶生眼神闪躲,但是并没有否认这人的话。
那人又添了一把火:“还有,你拿走了你母亲的养老费,把你母亲一个人留在乡下,你就没想过回去看看?”
“之前你以你母亲病重为借口,遮掩你好赌的事实,现在利用完了,就把你母亲抛下了?”
温隶生气急败坏,现在只想堵住这人的嘴:“你胡说什么?”
那人冷笑:“我有没有乱讲,你自己心里清楚。”
温隶生落荒而逃。
温隶生离开后,暗卫找上那人,冷声道:“你和我来。”
那人跟了上去。
暗卫带他来到叶楚跟前,开口:“人带来了。”
然后,暗卫站到叶楚身侧。
那人看向叶楚,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让我问的话,我全都问了。”
“我保证我方才说的话,没有一句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