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受人限制,他何曾遭遇过这样的处境。
尚嫣的脸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她的眼底露出恨意。
尚思道转身看向尚嫣父母,面无表情地说:“尚嫣我会带走。”
尚嫣这人,留不得了。
尚太太听到这句话,当然晓得,尚嫣如果被带走,定是会丢了性命。
她立即慌了,尚嫣做事再残忍,那也是她的女儿,她仍想保下尚嫣。
尚太太求情:“尚参谋,尚嫣知错了,我会好好教育她,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尚先生听了,暗骂不好。
此事摆明了是有人在设计尚家,这蠢妇想保住尚嫣,她这么做,会害死尚家的。
尚嫣没了便没了,他本来就对她没什么感情。尚参谋既然不想留尚嫣活口,他们当然不能反驳。
尚先生立即打了尚太太一巴掌:“你敢质疑尚参谋的话!”
尚太太捂着脸,不敢再提。
尚思道看着尚嫣父母,冷笑一声:“你们行事嚣张,打着我父亲的名义,在外面作威作福。”
“我念在你们是我的远亲,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虽在北平工作,但是尚嫣一家做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他父亲是副总理,尚嫣一家依仗着这一点,行事便全然不顾后果,树敌良多。
说不准就是因为如此,才有了今日的祸患。
尚思道冷眼瞧着,是时候敲打敲打这些不知好歹的人了。
尚思道语气极寒:“如今有人对尚家下手,你们占了极大的责任。”
“尚家能提拔你们,自然也能毁了你们,日后该如何行事,你们自己掂量清楚。”
尚思道一字一句:“若是再让我知道你们败坏尚家的名声,我绝不会饶过你们!”
尚嫣父母听见后,害怕极了。他们自身难保,尚太太更是不敢再为尚嫣求情。
尚思道把尚嫣带走了。
尚嫣离开私宅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夕阳的光线落下,染红天空。
尚嫣的身子被缚,却比先前敏锐许多。
察觉到了一道视线后,尚嫣抬眼看去。
对面茶楼那里站着一个人,她冷眼旁观这一切。
尚嫣看清楚了那张脸后,她眼眸一缩。
那个人是叶楚。
叶楚容色极寒,眼底冰冷至极。
她站在高处,俯视着尚嫣。
尚嫣的手捆在后面,嘴中塞了东西,她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上海的冬季这样寒冷,凛冽的风吹过。
叶楚依旧清冷淡然,而尚嫣已经成了阶下囚。
尚嫣的嫉妒和愤怒都化成了绝望。
她心如死灰,一颗被暴露行迹的棋子,便是彻底毫无用处了。
莫清寒绝不会来救她,他只是觉得少了一个负累。
尚嫣被带上了车,叶楚望着那辆车,久久没有言语。
回去后,尚思道让手下调查,到底是谁寄了这封信?是谁盯上了尚家?
身居高位,尚思道和他父亲的行为要极其小心。多少人盯着他们,他们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再三。
可是,无论他怎么调查,都查不到信是谁寄来的。
寄信的人做事极为谨慎,半点痕迹都不露。
尚思道眯了眯眼,看来那人势力极大,尚家日后行事定要多加小心。
没过几日,一条新的传言出来了,尚家大小姐又一次离开了上海滩。
大家对此事已经见怪不怪。
据说这一回,尚嫣倒是认认真真同尚家告了别,想必也是知道自己做得不好。
但是除了尚家以外,没有人知道,她这次的告别是永远。
莫清寒前世借着尚家之势,在上海滩引起风浪。
没想到,今生,尚嫣还没有让尚家完全相信她,这个棋子就被摘掉了。
从此之后,莫清寒失了尚家的助力。
……
陆淮约了叶楚,到恒兴茶社见面。
陆淮提过,他有些事情要做,或许会迟些再到。
叶楚仍是早早出门,进了包厢后,点了一壶茶。
今日阳光晴好,即便气温低,空气中也透着几分暖意。
她坐在里面,一边等待,一边喝茶。
叶楚并不焦急,她的行为从容得很。
不过,她等到的是另一个人。
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叶楚抬眼看去。
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竟是阿越。
阿越知道了尚嫣的事情,虽说尚嫣离开了上海,他仍是有些放心不下。
阿越不晓得叶楚的情况,便又跟过来看看她。
叶楚虽觉得奇怪,但还是笑了:“阿越。”
昨日阿越离开前,他亲口将他的名字告诉了她。
阿越迟疑了几秒,唤了一声:“姐姐。”
叶楚微微一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