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又说:“不过,参加黑市比武的人要先签死契。”
莫清寒神色微动,仿佛有了一丝兴趣:“死契?”
手下回答:“是的,不签死契,就不能参加黑市比武。”
莫清寒忽的问了一句:“你觉得陆淮会去吗?”
提到陆淮时,房里的气温瞬间低了下来,仿佛比夜风还要冰冷。
手下细细思索:“黑市比武视人命如草芥,极不公平,就算丢了性命,也只能自认倒霉。”
“属下认为,陆淮为了维持上海滩的和平,他一定会出现在黑市比武的现场。”
莫清寒眉头隐隐皱起,他为了爬上现在的位置,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的眼神蓦地沉了下来。
莫清寒语气极其阴冷:“呵,人命算什么?没有用处的人,他们的性命根本就一文不值,他们注定要为别人铺路。”
他的声音极低,但却透着一丝冰冷的气息,在房间里缓缓蔓延开来,让人如坠冰窖。
莫清寒嗓音阴沉:“只要能把人踩在脚底,只要能爬上去,多死几个人又何妨?”
“反正那些死掉的人,不过是一群废物。”
话音刚落,手下想起,其他人没有完成任务时,主子对他们的惩治手段。
思及此,他不由得心头一颤,身子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但手下立即收拾好情绪,不敢显露半分,低声说:“主子,您说的是。”
手下轻声道:“主子,那您要去看黑市比武吗?”
半晌,莫清寒没说话。过了一会,他抬了抬手。
手下会意,立即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房间再次归于寂静。
他坐在黑暗里,眸光深浅不明。
……
另一头,叶嘉柔在北平的那间宅子住着。她已经认命,安安分分。
叶楚观察了几天,她晓得,叶嘉柔的坏心思仍旧不会改变,但是住在这里,插翅难飞。
在北平待了几天后,严曼曼准备回上海了。
叶楚到了火车站,她和严曼曼约好,会乘坐上午十点的火车回北平。
警察署长严震和他的夫人都是态度极好的人。
严曼曼没有什么朋友,难得会带叶楚来见他们。
严曼曼挽着叶楚的手,两人一同上了火车。
叶楚知道陆淮也会坐这班火车,上车前,她装作不经意地扫视着站台,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这举动被严曼曼看到了,她问:“看什么?”
叶楚摇了摇头:“没什么。”
严曼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叶楚,也没有再问。
等到两个人进了卧铺车厢,严曼曼才靠了过来。这几天,她心里一直有疑惑,找不到机会问叶楚。
严曼曼的声音放得很轻:“你和三少是什么关系?”
仿佛担心被谁听到似的。
叶楚笑了笑,她的样子真是可爱得紧。
“笑什么呀。”严曼曼认真地盯着叶楚,“在六国饭店被我抓个正着,现在必须好好解释。”
三少不是不近女色,性子冷漠吗?
她才不信,他和叶楚没什么关系。
严曼曼一本正经地说:“我谁都不会讲的,够不够义气?”
叶楚看着严曼曼,忽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够。”
严曼曼表情故意严肃起来:“叶楚,别想糊弄过去。”
叶楚点了点头:“我说。”
叶楚知道,不说清楚,严曼曼绝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倒不如直截了当地告诉她。
毕竟,叶楚和陆淮合作一事并不能讲,只能按照上回给叶家人的那个借口说。
严曼曼一直注视着叶楚,生怕听漏了些什么。她可不想错过这样的绯闻,说不定旁人还都没有听过。
叶楚说:“我无意间救过三少一命。”
“这次,我送叶嘉柔来北平,三少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派了人送我过来。”
“这节车厢就有两个三少的手下。”
叶楚看了一眼,严曼曼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确实发现了那两个人的存在。
严曼曼好奇道:“你们怎么会在六国饭店约会?”
叶楚忽视了约会那两个字:“他也恰巧在北平,就见了一面。”
严曼曼点了点头,也不晓得有没有相信。
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叶嘉柔做了什么事,要送她去北平?”
叶楚想了想,没有做解释,只说:“她会留在北平补习,以后不会再回信礼中学了。”
这时候,严曼曼倒是立即不问了。
虽说先前她同叶嘉柔不和,但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她还是十分清楚的。
严曼曼:“最后一个问题,别的同学是不是没人知道你和三少的事情?”
叶楚不假思索:“是。”
严曼曼眼睛一亮,她没有再说什么,嘴角却浮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