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撩我(80)
“漫漫,我自己烤的,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鼻腔空气瞬间被一团焦臭味占领,时曳忙起身端过搁置在前方桌面上的一盘烤串放到宁涧面前,杏眸藏着期待。
“这是我烤的,你也试试。”
白色盘子上烤串杂乱摆放着,焦黑鸡翅露出的缝隙渗着血丝。
宁涧瞄了眼手中感觉稍稍用力就能捏成粉末的烤串,利索放下,面色无比坦然。
“漫漫,我觉得我们还是吃谢松赫烤的串吧。”
不着痕迹推开外黑内生的鸡翅,时曳微红着耳根麻溜点头,“我觉得可以。”
陡然被两道锋利目光注视的谢松赫:“……”
幸好他肩膀足够宽厚,能够撑得起几个人的晚餐。
嫌弃看着两人面前没眼看的烤串,谢松赫细声嘟囔:“浪费。”
搓搓脸,时曳咧嘴笑露出一排整齐白牙。
“我每个步骤都是跟你学的,但我做成这样,而你又是另一番模样。可见谢大厨的做饭功力委实深厚,寻常人根本模仿不到一二。”
谢松赫:“?”
这就是文化人夸人吗?
曳姐,我刷调料你直接倒一坨,我小火烤你那儿直接冒烟,你家一样的每个步骤这样算?
余光扫过宁涧手边丑到根本看不出原本物种的烧烤,谢松赫省下翻白眼的力气,暗叹自己果真有先见之明。
“尝尝吧,我的手艺,只接受赞美。”
将烤好的烧烤整齐放到盘子里,瞄了眼不远处正和段琉璃说笑的安若云,谢松赫端起另一盘肉串走过去。
满足于闲淡刚好,边缘微卷的绵软土豆片,时曳眼睛跟着谢松赫移动,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之情。
“宁狗,谢松赫在做饭这一块太有天赋了吧。你说我要是拜他为师,能不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烤串来?”
同样拿了串土豆片,宁涧指节轻敲铁盘边缘,撞击声清脆明朗。
“不能。而且,谢松赫不是天赋,完全是被谢姨给逼出来的。”
喝了口快乐肥宅水,时曳两腮鼓鼓,“嘛意思?”
手掌轻拍时曳脑袋顶翘起的一缕小呆毛,宁涧侧头望了眼红着脸将烧烤盘递给安若云的谢松赫,低哑嗓音带着玩味。
“如果你家有个每次做饭都能将人送进医院,却十分热衷于叫你尝试新菜品的妈妈,你也会像他这样迅速成长起来的。”
震惊到赶紧喝两口快乐肥宅水压压惊,又吃下两串肉一根鸡翅后,时曳捂住肚子,双颊微红,“宁狗,我去上厕所。”
回眸扫了眼位于树林边缘,前端照着盏白炽灯的厕所,宁涧放下手中的竹签,“我陪你去。”
“我去上女厕所,你陪我干嘛?”
不太理解宁涧的脑回路,时曳赶忙起身,顺带对他扬扬拳头,露出小白牙故作凶狠地威胁。
“不准过来。”
既然她想清楚自己应该有一点喜欢宁涧,那怎么好意思让他站厕所外边等她呢。
总该注意些东西,才对得起她三番五次乱跳的心脏嘛。
无奈看着兔子样活泼的少女迈着轻盈步伐快速奔向厕所,宁涧凤眸微弯,映出穹顶逐渐冒头的皎洁明月模样。
“宁涧,我想和你谈谈。”
温柔似水的女声落在耳畔,宁涧将擦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懒懒抬头轻瞥来人一眼,语调没什么温度。
“抱歉,我不想你谈,还有,请你离我远一点。”
眸光滑过聚拢到海边准备放烟花的学生们,林婉清顺势坐到方才时曳的位置上,柔和笑意中带着某种执拗。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你用不着这么冷漠。并不是谁都像你,喜欢一个人还要藏着掖着,生怕被她知道的。”
“我喜欢谁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给自己加戏。”
根本就没见过几次面的人,要说对他情根深种,完全是无稽之谈。
宁涧倒是发觉,林婉清对时曳的关注度,比对其他任何人都要高。
是那种,恨不得立刻将人踩进沼泽泥土,永远不能翻身的关注。
想到这里,围绕在宁涧周身的懒散因子倏然消逝,黑中微微泛着蓝调的曲长眼睫轻颤,彻底展露出幽黑如深渊峡谷的眼眸。
他第一次认真仔细地将目光放到林婉清脸上,嗓音沉得好像裹杂了千百斤钢铁,“是你吧,给漫漫发匿名消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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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人生大事,时曳残留小水珠的双手背在身后,脑袋闲闲晃悠着预备往回走,一道窸窣响声却分外清晰地传进耳朵。
跟着,腿上忽然多了份柔。软沉重的触感。
时曳下意识低头看去,一团淡褐色,头顶长着三叉角的豚鹿鼓圆眼睛,亲昵磨蹭着她白色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