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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姐的命好硬(29)

她将两张临摹好的符纸贴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上,没一会儿天色就变了,这雨和雹子说来就来,云晴芝早有准备,躲进附近的凉亭里,听着脑袋上方“噼里啪啦”铿锵作响,她想象了一下这些东西砸在身体上的场面,光用想的就觉得肉痛,一时间竟都有些心疼这些行路人。

有这般恶劣的天气加持,定然不会有人再在铸剑炉附近逗留,待到铸剑炉那儿闹腾起来,她定能成为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念及此,云晴芝美滋滋的抱起手炉,坐在凉亭里安心等待。

那厢,沈秋练已经被砸懵了,她分不清身上哪里是被砸伤了哪里是被冻伤了,只觉得有的地方灼烧般的痛,有的地方麻木无感,她能做的唯有堪堪护住头面,呼出来的气在迅速凝成白雾,牙齿上下打颤,那感觉就像是被一群没人管教的熊孩子用石头群殴,她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一句很应景的诗: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电光石火间,沈秋练像是想到了什么。

“灵符!”她哆嗦着去翻袖中的那叠纸,从中翻出两张烈火符,往身旁一丢便念响符引。

符引是能催动符咒的简短咒语,从有灵力的修士口中念出,便是开启符咒灵力匣的钥匙。

就在这一刻有人箭步流星的冲了过来,一把抓起她身边的符,尽数抛向天空。

恰好符引一出,数张皱巴巴的符纸瞬息间被无形的力量展平,纸面紧绷地静立于空中,金光四射,喷薄而出的灵力汇聚碰撞,一刹那烈火炎炎,四下铺张形成了数尺宽的火域。雹子坠落其中,秒融化蒸发,沈秋练呆呆看着这悬于头顶的壮观景象,一时间好似开了个高级大浴霸似的,热融融将她的身体也烤的松动起来,只是这几张符若非被及时抛起,便要在自己身边儿来个烈火燎原,那到时候……沈秋练拒绝往下想了,脑子里竖了块大招牌,上面写着:修真有危险,操作需谨慎。

她抬起头,正对上松了一口气的魏流芳,咋舌道:“魏师兄?”

“还好赶上了,我绘的可不是寻常烈火符。”魏流芳认真道,“这么大冰雹你在这儿跪什么呢?”

“你问瞾临师叔啊!”提到这个沈秋练就来气:“一大把岁数还跟我一个小姑娘置气!小肚鸡肠!没胸襟!”

魏流芳愣了愣。

这偌大的朝阳派还真没谁敢这么在背后辱骂瞾临真人,魏流芳将沈秋练一边捶腿一边骂骂咧咧的样子看在眼底,莫名的想笑。

“瞾临师叔向来说一不二的,你跪在这里除了把自己的身体跪坏了,没有别的裨益啊。”

“不怕。”沈秋练往后一塌坐自己腿上,眨眨眼说:“我有私人大夫。”

她古灵精怪,说话时又携了几分小小的傲气,像一只美貌的小白狐。魏流芳一时有些失神,眸光凝在沈秋练的唇上。

先前受了寒,她的唇色浅淡又有些发紫,如今被火烤暖和了,唇色便肉眼可见的转粉,质感鲜妍又柔软。

“你……”他下意识的想问你跟闻天羽如何了,然而这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阵凶猛的气浪搏面而来。

这气浪裹挟着丰沛的灵力与剑气,将半空中的符纸撕的粉碎,一时间飞沙走石,林鸟惊飞。沈秋练与魏流芳皆被逼的连连后退,沈秋练在地上滚了滚,猛地站起身来,然而跪了太久致使下肢麻木不堪,她险些趔趄着摔倒,魏流芳及时上前捞了她一把,两人齐齐望向铸剑炉深处,满面诧然。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剑气?”魏流芳只觉得心脏狂跳不安,喃喃道:“难道曌临师叔的剑意又精进了?!”

沈秋练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自己两条腿的存在,她仰头道:“这哪里是剑气,这么邪的分明是杀气啊!”

魏流芳愣了愣,他常年深居简出,潜心画符,倒是很少接触旁的,对所谓剑气杀气知之甚少,只知道方才那股气浪使他胆寒。

“所以这......”他还想再问,却见沈秋练兔子似的跳起来,直冲进铸剑炉的大门。

“沈师妹!!”魏流芳失声叫道:“你这样擅闯曌临师叔的地盘不合适!”

话音未落,只听“轰隆轰隆”两声巨响,位于两侧盘踞不动的两只硕大的石狮子竟然活了,咆哮着自石台上一跃而下。这两只石狮子比之活物,凶猛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是这铸剑炉的老牌守卫了,魏流芳生怕沈秋练被误伤,疾步冲过去试图将沈秋练拉回身畔,却不了这少女一步未退,反而正面迎上,自袖中抽出两张符纸,威风凛凛的大喝一声:“给我定!”

魏流芳怔住,就见沈秋练学着他先前的样子将两张定身符一左一右抛掷出去,恰好贴在那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的额头上,瞬间,那俩石狮子便一动不动了,怒张的血盆大口只差一毫一厘便能将沈秋练的两条手臂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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