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班的这个学生转了话题:“中午吃什么?哥请你?”
“先跟着我下本!”冯飞戴上耳机,和那边的队友说话,“妹子,妹子你基本操作都会吧?人都到齐了没?OK,那跟着我走!”
开副本之前,冯飞还顺便在世界上吆喝了一声低价卖装备。
十班的学生看着他的手速,羡慕道:“浓缩的就是精华,果然不假。”
两个人正玩得嗨,忽然被几个体校生围了起来。为首那个摘了冯飞耳机,叼着烟问道:“小矮子,你们学校那个娘们兮兮的小白脸呢?”
冯飞炸毛了:“你他妈才是矮子,你妈生你没带脑子!”
十班的学生:“干!又是你们!”
一个红毛推搡着他,挑衅道:“又是你,又是你,你们一中的软蛋还他妈敢来找死?!昨晚不是挺横吗?啊?”
“喂,问你呢!”为首的那个动了动手腕,“你们学校那个姓言的呢?软了还是萎了?”
一群人哄笑起来:“别干你们一个,你们就说不算,怎么,都学会拿学习当借口了?怂了就是怂了,乖乖服软跪下来认怂。不过既然你们都不服气,那也好办,就找你们学校的能说话的来,不然老子以后看见一个干一个!”
“去你妈的,少往自己那屁股脸上贴金!”冯飞飞起一脚道,“屁话这么多,我当你消化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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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叔!”言泽下了车,热情和车边编小辫儿戴墨镜的胡子小男人拥抱。
小男人被他揪起来,垫脚垫得难受,费劲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好,给我放下来吧……几年不见,长高了不少。”
“这是我拐叔。”言泽道,“他自己玩乐队,我爸以前的老邻居。”
“同学们好。”拐叔摘了墨镜,顺便弯腰透过车窗看了眼言泽的妈,“一枝花,不下来跟我拥抱?”
“不了。”言泽妈一笑,“我走了,你们好好挑。”
言泽妈一脚油门,车绝尘而去。
谢汀雪伸手抓了抓,原本想抓言泽的衣角,回过神,连忙放下手,担忧问道:“阿姨不一起吗?”
“她有点事。”言泽说,“快过年了,她要忙着买年货。没事,你别用外表判断拐叔,他其实很正经。”
正经就不会一开口就调戏阿姨吧?谢汀雪心想。
“小同学们,想要组乐队吗?”
梅检:“不想。”
言泽:“想。”
谢汀雪没有回答。
拐叔长长的噢了一声,很欧美的噢,夸张又黏。
“我懂了。”他做了个手势,两只手的手指一个指着言泽,一个指着梅检:“了解,了解!”
他又指着谢汀雪:“不错哦小姑娘。”
谢汀雪直白的表达了她的内心:“我想回家。”
虽然见面印象不是很好,不过如言泽所说,拐叔确实是个正经人——除了嘴贱。
言泽:“他以前在文工团吹小号。”
拐叔点了点头:“谁听过第一夫人唱的那首啊,赞美我的祖国?”
“现在应该都是这个版本吧?”梅检道,“所以您是?”
“那个版本里的小号就是我吹的。”拐叔伸出手指,动了动,说道,“我很满意那个版本。”
“拐叔帮了我很多。”言泽介绍道,“方方面面的,尤其是作曲。”
拐叔奇怪道:“我哪教过你?”
梅检懂了,谢汀雪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后。”言泽道,“我妈打算高考后把我送到你的工作室学俩月。”
“不会吧?”拐叔头疼道,“我不想教你。你悟性不好……”
“啊?”言泽仿佛遭受了侮辱。
“你看起来虽然不笨,但你底子很薄。”拐叔道,“四大名著看过吗?爱读书吗?有什么想法吗?喜欢哲学吗?对世界的感触力如何?敏感吗?感情上遭受过挫折吗?生活上遭受过大灾大难吗?你都没有,所以我不想教你,你脑袋是空的。”
言泽:“有。”
感情上至少遭受过挫折,并且目前一直在持续。
言泽说:“拐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跟我都三年没见了,何必要用以前的我来看现在的我。”
“这话说的还有点哲学道理。”拐叔把他们带到自己常去的朋友家,“来吧,这是我朋友开的工作室,你们就在这儿玩,我让朋友帮我取货了,待会儿你看看。这回你爸舍得下血本了,哈哈,好东西,爱惜点哈。”
拐叔放他们在工作室玩,自己跟着朋友取订好的吉他。
工作室就是个小型乐器房,言泽坐在架子鼓前,敲了个简单的节奏。
梅检在一旁劝谢汀雪去弹首曲子。
“我不会,我都忘了……”
不管怎么劝,谢汀雪就只这一句话,僵硬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