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也鼎好。邵飒想到田田郡主的奇幻漂流之旅,心里默默添上一句。
楼和闭眼偷乐,可片刻后,笑容里就多出了几分苦涩。
姚植则在心中默默反驳:胡说八道,真是迷信,这田田郡主从小佩戴,也才活十七!
符安懵道:这怎么又扯到神灵身上去了?封建迷信!
“连你都知道的话,看来,凉州也会有人识货了。”楼和睁开眼,轻笑道:“所以,看来是有人拿了小卷的兰佩后,还想要小条的莲佩?”
邵飒惊讶拍桌,道:“这么说,雁栖城和这里抢玉佩的人,是一伙儿的?”
楼和敲着扇子,笑眯眯地回答:“是不是一伙儿,不知道,但两个玉的去向,倒是有可能一样。”
众人皆是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天只能产一章的量……唉。
祝大家看得愉快~
☆、[番外二]繁花似锦的那年
凉州动乱平息后,紧接着,就爆发了鼠疫
那时的昭阳京,十三楼正盛,除了皇帝和她的臣子们每日每夜的睡不好,其他人的生活照旧。
思归楼第六楼依然照常营业,每晚都有丝竹管弦声,飘荡在昭川上。
日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思归第六楼的歌繁,因籍贯凉州,这几天被允了假,暂时歇息。
只因前几日,有个孩子开口说话时,被察觉是凉州籍的人,因此被客人莫名痛骂了一顿,说什么一江之隔的凉州正饱受灾难民不聊生,然而你们这些人,竟还在昭阳京纸醉金迷,唱曲卖笑。
想到这里,歌繁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三分苦涩,七分讥讽。
他抱着琴,缓步回房。
闲闲拨了几下琴弦,又翻了两页书。坐了许久,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打更声,而楼上的喧闹声歌声也渐渐稀疏下来。
不早了。就连思归楼,也该歇业了。
他熄了灯,蜷在床上,酝酿着睡意。
睡意朦胧时,突然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个清越又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找个淡眉淡眼表情少,不怎么爱说话的来。就那种,板着脸,一副所有人上辈子都欠他很多很多钱的那种人来。快些!”
陆繁往被子里缩了缩,迷迷糊糊想:“这客人,大概是喝醉了吧,这个时间还要到楼里找人……”
这种客人,一定会被劝走的。
哪知,不久之后,楼中人就提着灯,敲了敲门板:“阿繁,到楼上的客居照看一下吧。”
歌繁坐起身,怔住。
“是我去?”
“去吧……也就你了。”楼中人推开门,把灯塞进他手里,“不是一般的客人,去了再说吧,谨言慎行。”
歌繁茫然地看着手中的灯,张了张口,最终发出一声浅叹:“好吧。”
他拉开客居的门,里面灯火通明,那女客穿着一件墨色斗篷,背对着他坐在窗前望着半空中的月亮。
陆繁轻声说了声得罪,轻手轻脚地关好门,把手中灯吹了,坐了下来。
等他抬头时,恰巧对上了那女人的目光,后者正饶有兴趣地牢牢盯着他看。
他僵住。
“倒还真有三分相似。”
她说完,拿起矮几上的酒壶,仰头送入口中。
喝完,她问:“叫什么?”
“六歌繁。”
“唔,这名字。”她眯眼思索了半晌,问他:“原来你擅歌。”
“思归六楼,都是擅歌者。”
那女人看了他一眼,兴味道:“哦?是这样。”
她把酒壶放下,解开斗篷,淡声道:“那就唱首歌吧。”
歌繁愣了一下。
那女人去了斗篷,露出了身上穿的帝皇服。
绝对没错,她袖摆处绣着金丝牡丹,腰间还坠着一个秀气的玉佩,牡丹佩。
感受到他的视线,她笑道:“怎么?你想穿这身衣裳吗?你若想要,我巴不得给你。”
歌繁深吸口气,不发一语。
他被吓到了,现下什么都忘了,只一句话,脑中反复响着:她是皇帝。
“唱首云州谣。”
歌繁又怔住。
她嗤的一声笑出来:“别说,性格也有点像,跟个木头一样,说一句愣一下。”
陆繁鼓足勇气,说道:“我……不太会云州谣。”
“云州谣不会?”她似有不悦,“那《春。色浓》呢?”
歌繁又是一愣。
这……是十三州有名的艳曲,他自然是会的。
歌繁呆愣了好久,见皇帝歪着脑袋,手放在矮几上,细长的手指轻轻敲着节奏,等着他唱。
他索性眼一闭,深吸口气,开口道:“春。色撩人……”
“咦?怎么不是云州话?”
歌繁噎住。
“我……是凉州人。云州话……还没学会。”
“哦,那可不行。”她笑,“《春。色浓》用云州话唱出来才最好听,又温柔又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