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花魁他黏上我了+番外(137)
季简不说话,房内无人敢擅自吭声,就连一旁的白朔也如此, 他低头,小心翼翼地退后了两步。
好似在说,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们的事可别牵连我,我只是个普通的过客罢辽’。
时间无声从注视中流逝,整个空间若非还有浅薄的呼吸声、门外偶尔而至的风声、以及桌案上毛笔未立放, 在书桌上滚动的声音,倒还真以为此刻静止了。
季简眼眸中好似蕴含千言万语。
姜离皱眉, 再次先忍不住低头去,每每如此,季简便会轻笑出声,放她一码。
然而这次却不似以往,季简没有笑,甚至哪怕低着头,姜离依旧能感受到他赤-裸的注视。
究竟是发什么疯?还是没从贤者时刻出来,在回味刚才的余韵?姜离琢磨着,是不是自己来的时间不对,应该晚些再来?
正欲告退,那边季简收回注视姜离唇瓣的眸光,似是刚才盯着姜离看的人不是他,季简望向一旁的白朔,语重心长道:“男女有别,白先生一直不传达任务把人留在我这房间,究竟安的什么心?”
白朔:“……”
“还是说,需要我亲自来传达任务?”
白朔冷汗涔涔,讪笑道,“哪儿能啊,这事哪儿敢劳烦少主大人,小的来,小的来。”
说罢白朔看向姜离,轻咳了一声,“你收拾一,三日后我们启程前往昭国。”
去昭国?姜离讶然,然而心虽然疑惑,却并未多问,只抱拳道了‘是’,而后退去。
见得她消失的背影,季简若有所思,片刻扭头看向白朔。
白朔暗道不好,冷汗不禁沾湿衣襟,“不知少主还有何指示?”
“这次,把谢郁芯也带上。”
“郡主?”
白朔拿不准季简的意思,这几年季简变了许多,教人摸不透,猜不着,心思深沉,自有考量,不容他人置喙,是以虽觉奇怪,白朔却不再同以往般询问,只是点点头。
而后见季简再无他事,告辞离开。
刚走出季简房门没多久,就听见一道熟悉地声音唤他,“白先生。”
“你还没走啊?”回过头去,那曾经面容稚嫩,总是睁着懵懂杏眼跟在他身后,求他教她武功之人已经长大。
她模样已完全长开,如星杏眸,笔挺琼鼻,朱红檀口,哪怕未施粉黛,也依然动人。
虽未着绫罗绸缎,只着玄衣劲装,却依然能显出亭亭玉立之身,玄衣劲装裹得她纤腰更细,随意挽在脑后的长发也更衬得肤白如雪。
只是这么随意装扮都能看出美貌,也难怪当时萍淑郡主忌惮她,要将姜离赶走。
突然感受到了岁月的残酷,白朔想起昨夜对着铜镜找着的那根白发,越发怅然,一边戚戚然对着姜离悲春伤秋了好一阵,一边准备趁其不备转身跑路。
然而姜离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一出,一把抓住他的腰带不准他乱动。
白朔:“……”曾经那可爱的小姑娘究竟去哪儿了?!
姜离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白先生跟在少主身边那么久,不知可否为我解惑?”
“你说。”白朔唇角抽了抽,看了看那岌岌可危的腰带,他还不想在季家做丢腰带这等颜面扫地之事。
“为何要去昭国?可是昭国发生了什么事?”
“上月昭国皇帝驾崩,昭国内乱,二皇子鱼羡诀最后得胜,四个月后将举行他的登基大典,皇上派少主前往昭国道贺。”
季简前往昭国道贺,她作为他的贴身侍卫,负责他的安危,一同前去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昭国内乱,最后获胜的竟然是鱼羡诀那厮,让人唏嘘,以后昭国人民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又想到什么,姜离问:“那鱼……二皇子他可是杀了大皇子和三公主?”
白朔皱眉,左右看了看,小声凑至姜离耳旁道:“听闻他于玄武街上斩杀大皇子鱼羡辰,而后软禁了三公主鱼羡沁。”
说罢白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皇家自古争斗激烈,双手沾血是为常态,当年在公主府见鱼羡诀便可知,他绝非心慈手软之人。
姜离微微挑眉,看来鱼羡诀是觉得昭国不同大沅朝,从未有女子登基的先例,认为鱼羡沁对他并无威胁,这才饶她一命。
但……姜离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奇怪,然而究竟何处奇怪却始终说不上来。
压心间那抹怪异,姜离忍不住又问:“不知大沅朝和剑柔又派何人道贺?”
白朔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姜离之间的距离,这次不再神神秘秘地,“听闻大沅朝派了宰相古祺,而剑柔则是当今首辅宁远之。”
姜离:“!!”
姜离险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朔,“不过只是昭国皇帝登基大典,随意派遣使臣便可,何至于需要各国顶梁人物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