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随意打开一间实验室大门，就见到一个被泡在组织液里的大脑，仪器的灯光一闪一闪，大脑上的血管还在轻轻跳动，看着很是诡异。

突然间，虚空中的屏幕一亮，浮出字迹：你是谁？

林兰吓了一大跳：“谁在这里？”

字迹变化道：我就在你面前。

林兰目光一缩，他眼前？他眼前只有这个大脑。

对方似乎也感觉到他的目光：没错，我就是这俱大脑。

林兰有点想逃：“我只是路过。”

对方沉默了一下，空气一瞬间安静起来。

林兰有些不自在地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屏幕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浮起字：我的脑子被人取出来，研究精神力与大脑的联系，以及如何用外力刺激增加精神力。

一种阴冷的寒意瞬间盘踞了林兰的心脏：“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这简直是比杀人还过分。

对方催促道：小孩，快离开这里，追杀的人已经过来，他会消灭所有的幸存者，你这种目击者也不会放过的。

林兰微微低头，看着那仪器闪烁的光芒，心底的正义让他觉得不该什么都不做：“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你救回去么？可不可以克隆你的身体，然后把脑子装回去？”

屏幕的光标闪烁了一下，才写道：不行了，大脑已经变异，承受不了人类身体，装不回去。

林兰握紧了拳头，气愤无比：“有没有研究资料，这种事简直太残忍了，必须曝光，让干这事的人付出代价。”

屏幕里的人拒绝了：不要去，孩子，你远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做的事情不止不这些，早晚会承受应有的后果。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林兰转头就连线这里无线网络，道，“我现在就入侵进去，把资料复制群发出去。”

光屏阻止道：他们会为了掩盖罪行，引爆整个生态圈。谢谢你，孩子，快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你来的目的，但我会记住你的善心，这不是你可以卷入的战争。

少年心里的自傲当然听不近这种话，飞快入侵进去，很快攻破七重关卡，在正要进入核心防线时，周围的网络豁然闪出无数红色的入侵警报，各种警报声音也在空间里响起。

“发现入侵，启动清理模式！”

林兰满头大汗，努力想要控制局面，甚至精神力在这刻拔到最高，很快就看到清理模式就是要摧毁证据。

这怎么可以？简直太无耻了。

他飞快命令小珠全速运算，一定要将这个系统破解。

就在这时，仿佛接收到什么指令，面前的培养罩轻轻裂开一道缝隙。

林兰大惊，入侵瞬间就慢了一瞬，被对方抓住关键，飞快收复了权限，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本能就拢住那个裂开的护罩，但却是更多裂痕出现在他的手里，他一时间想按也不敢，想松也不敢：“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我要怎么帮你？”

光屏匆忙浮现出几个字：没有用了，其实，这样也好。

下一秒，整个护罩轰然碎裂，在残骸里，那皮层柔软的触感沿着指尖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温柔的意识。

孩子，谢谢你帮助我，不要因此内疚，这不是你的错。再见，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皮层的血管缓缓停止跳动，当组织液从血管里流光，这具大脑仿佛也失去了支撑，缓缓坍塌分解，不存在任何东西。

林兰握紧拳头，不顾玻璃的碎片刺伤掌心，一时间竟然难过地哭了出来。

他不知道这是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可是这样的好人，怎么可以就这么消失。

怎么可以因为他死去？

就在这时，小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立即离开这里，警备系统已经触发，你留下会有危险。”

林兰咬咬牙，怒视了周围一眼，飞快逃出了这地下空间。

身后的建筑飞快爆炸坍塌，他艰险地在最后关头逃出，发丝都被烧卷了一圈。

“肯定还会留下证据！”林兰咬牙道，“等火小一点，我就回去找。”

“精神力药剂配方我刚刚已经找到并复制，我们应该回去研发。”小珠平静地道。

“你刚刚入侵了，怎么不阻止它自毁？”林兰大怒。

“这是我的任务第一序列。”小珠平静地回复。

“你怎么能这样！！”林兰简直想这咆哮，“你的人性呢？”

“人性？”小珠反问。

林兰一卡，这才失落地低下头，缓缓道：“更改任务序列，以人的性命为第一优先。”

小珠沉默了一下，才回复道：“是。”

……

首都星上，一名光头的俊美青年低咒了一声：“人的性命为第一优先？！果然，人类都是一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