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家门后,我又被娶了回去(121)
很显然,昨天夜里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明明正是上午最热闹的时候,他们这条巷子却安静极了,就连林寡妇都没在巷口摆摊卖豆腐。
马车急急停在家门口,祁知年慌忙从车中跳下,只见原本那虽旧却每天都被范嬷嬷擦得干干净净的两扇门,如今一扇倒在地上,另一扇虽还立着,却破了个大洞。
祁知年握紧拳头,跑进院中。
循着药香,他跑到姜七娘的卧房。
“小郎君!”范嬷嬷听到动静,转身看来,立即泪流千行,“您可算是回来了啊小郎君!”
听了这句话,再瞧见范嬷嬷面上的如释重负,他从未有哪一刻似这般清楚意识到,他虽然还不够强大,却已是全家人的支柱。
他深吸口气,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冷静。
他扶住范嬷嬷,看到林寡妇与林秀秀,包括黄大夫都在屋里,心头更是涌过阵阵暖流。
他拍了拍范嬷嬷的肩膀,先去看姜七娘。
姜七娘前阵子已经养好许多的面色,再度变得惨白。
黄连轻声道:“你娘吃了安神药,已是睡下,我瞧过了,受惊太过,我也给她施了针,待她醒来继续好好养着便好,你不必过于担忧。”
“谢谢你,黄大哥,我信你的。”
祁知年感激地说着,又回头再看林家母女,千言万语却是说不出口。
林寡妇笑了笑,告诉他:“夜里我们听着觉得不对劲,过来时,那些人已经走了,也没看清到底是个谁,巷子里的大家伙都帮着找了,唉……”
“婶子,我知道是谁。”
“是……是你们家从前的仇家吗?”林寡妇小心翼翼地问。
祁知年苦涩地笑了笑。
黄连又道:“林婶子本打算去报官,早上来了个陌生的侍卫大哥,说这事交给他们来办,叫咱们别担心,先把你娘照顾好。我们问他是谁,他也不说,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祁知年点头,他知道这是祁淮派来的侍卫大哥。
其实黄连也猜测是祁淮的人。
祁知年正想拿些银钱叫范嬷嬷去巷外买点吃食给林寡妇他们吃,他们从大半夜守到现在,他实在是无以为报,总不能叫人家再饿肚子。
存在范嬷嬷那里的银子已经被搜刮得一干二净,好在祁知年身上还有钱袋子。
祁知年拿出钱袋给范嬷嬷,有祁知年在,范嬷嬷安心许多,她转身便出门,谁料不过片刻的功夫,范嬷嬷又慌慌张张跑了回来,满脸惊恐:“小,小郎君——”
“怎么了?”
祁知年话音刚落——
“祁知年!给我滚出来!”院中已经响起赵铠嚣张的声音。
祁知年满腔的怒火正愁没处放,此时再也无法忍耐,他按住范嬷嬷的手:“你看好娘亲。”
说罢,祁知年抬脚就出去。
“等等我!”黄连抓起一把他看病时用的银针也跟了出去。
林秀秀犹豫了会儿,到底没敢出去。
祁知年出门一看,赵铠与他带来的人已经将这个本就不大的院子占满,小梅花与小兔子在角落里有些瑟瑟发抖,看到祁知年出来,立即想往他跑来,被赵铠身边一个低头不作声的侍卫瞧见,他手上放出短刀,竟是直直往小梅花而去。
祁知年心中猛跳,再也顾不得,猛地扑上前用手将他给推出去。
祁知年自小到大也不曾与人打过架,这还是头一回动手,见那人被他推得直接便是个踉跄,倒在地上,他有点懵,却也有点欣喜,不就是打架么!
谁还不会打架了!
他伸手就指赵铠:“你要是再敢碰我的家人与我的东西,我绝不放过你!”
赵铠还未说什么,方才那个被祁知年直接推倒在地的人爬起来就挥着手中短刀朝祁知年冲来:“祁!知!年!”
一听是个女子的声音,祁知年定睛一看,立即道:“静平郡主!!”
说完,他又道:“哦不对,怪我记错,你早已被贬为庶人,该叫你静平庶人才是。说起来,你的名字取得真好,赵芜,活该你一无所有,落得个荒芜到底的命。”
祁知年轻易不说这些难听的话,难得说一回,直往人心窝子里戳。
“祁知年!!!”赵芜再也装不下去,扔了刀,从腰间抽出根长鞭,扬起来就想朝祁知年挥来。
黄连“嘿”了声,亮出手里的银针:“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放针了啊!这针可是淬了毒的!”
赵芜、侍卫们都唬了片刻。
黄连手往前猛地一挥,做出放针的模样,祁知年趁机从赵芜手中夺来那根长鞭,回头却朝赵铠招呼而去。
“你竟敢打我!!!”赵铠被侍卫拽开,很不可置信。
祁知年那张总是甜津津的脸上冒出冷笑:“我为何不敢打你?你又算什么东西?你敢欺我家人,我就敢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