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早文里当窥屏狗(8)
过黔顾不得疼痛与恐惧,她只能一味的向前跑,此刻她只有一个信念,跑,快点跑,甩开这个疯子!
“不要丢下我。”
那人的声音在过黔的身后回荡着,两人只距离了两米远,对方好似在控制着距离似的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好几次都让过黔在他手上跑走。
“臭傻|逼你认错人了呜呜呜呜呜—”过黔也感觉到了对方的玩弄,但她现在只感觉到了可怖,死亡的恐惧使她如惊弓之鸟,体力已渐渐吃不消,但她还是不敢停下。
一个疯子拿着刀在黑夜的树林追|杀着你,这他妈哪谁不怕!反正她要被这疯子吓死了!
过黔感觉一阵脑袋眩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她一个身形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过黔半张脸都和大地亲密接触着,她半眯着眼,冷汗混着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被雨滴弹起的泥土和水渍此刻也是前仆后继的往她脸上怼。
“咳咳—”过黔挣扎着想起来,但感觉她每动一下,那肋骨像要被人踩碎了似的,心脏的搏动像是在撕扯,连喘息都是疼的。
“你摔倒了呢。”那个声音染着笑,语调甚是轻快。
过黔艰难的喘着气,她清楚的感觉到了那冰凉的刀刃紧贴着她的大动脉上下起伏着,粘稠的血|液溢出,几点红色在她发白的浅色袄裙上炸开了几朵妖冶的花,意外的有些好看。
“我这配角当的可不要太憋屈。”
过黔恐惧死亡,但当死亡来临时,她也知道了在绝对的力量前任何技巧都没用的道理。
过黔抬头,直视着那抹黑影,只是这夜太黑,依旧看不清对方的容颜。
她露出了一个笑,伸出手紧紧攥着对方手腕,声音很轻,“要死一起死。”
她一个用力一拽,翻身,两人直愣愣的滚下了那山坡,被无尽的黑暗吞入其中。
乌鸦扑棱着翅膀嘎嘎的叫嚷着,其中一只的右爪上戴着那一点银色,在漆黑的树林中也算一抹颜色。
“我辛苦拉扯长大的女儿,你如今…你如今和我说是你在路上捡的?”
“你这个畜|生!她才两天啊!丁点大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啊,就把她丢在窑子里!”
“我苦命的黔儿啊!是娘对不住你!”
“你害的我的黔儿死了,你也休想好过!今天不是你给我的黔儿陪葬,就是我下去找她团聚!”
那个声音带着恐惧,还有些许颤抖,接下来过黔听到了家具倒地,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的破碎声,木棍在空中嚯嚯的声音,以及怒骂、求饶还有那叽叽喳喳劝阻的大道理。
过黔被温暖包裹着,身上是暖烘烘的棉被,她努力想睁开眼,想搞清楚这莫名其妙的情况,还有什么亲生女儿的剧情,但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一片白,还有好几个重叠的黑影在晃动,想发声,但喉咙像被扼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响。
就在过黔挣扎时,那耳边吵闹的声音突然消失的干干净净,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她感觉一阵眩晕袭来,随后再次睁开眼时,入眼是那蟑螂蚂蚁老鼠到处爬,地面脏乱不堪,苔藓遍布,寂寥无人的宫殿。
空气中散发的汗臭味、酸臭味和排泄物杂揉在一起的气味有些刺鼻呛人,虽然这些对过黔本身影响不大,但她现在心理和视觉上完全接受不了。
“我好歹也是个鲛人泪烛,风毛麟角,咋个还能穷酸到这种地步?”
过黔语气不善,压抑了许久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她环顾了这脏乱差的环境,再想到最近遭的罪,心中更是不悦。
她这两天当配角挨骂受气脏活累活都要干不说,还被压着走剧情,现在当个蜡烛还要在这种垃圾堆里扎根,她这是穿书还是社会实践!
“作者不识货,主角们也不识货,你们活该不火!我要是编辑,你们连过签都别想!”
鲛人泪烛的火苗乱窜着,充分的显示了主人的无处发泄的怒气。
‘嘎—’突然,那紧闭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几束光争先恐后的挤了进来,照亮了这阴暗潮湿的宫殿。
过黔身体条件反射的一抖,随即将视线移向那人。
“殿下,您怎么又是不吃?”一个太监推开了门,他背着光,脸上的笑容极为讨好,让人感觉有些可怖,那嗓音意外的尖细,在这安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突兀与刺耳。
殿下?
过黔有些疑惑,她刚找了好几圈,愣是没看到一个人,更别说什么殿下了。
‘嘎吱—’门再次被那太监合上,他提着一个食盒走向那阴暗的墙角,另一只手还握着一只断蜡,宫殿内光线不好,只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黑,那微弱的光亮只能照到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