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番外(199)
丛露素来脾气不差,但渺渺此言触及了她的底线,她当即面色一沉:“不许唤‘哥哥’为暴君。哥哥待嫂嫂很是温柔,并非贪图美色,亦非贪图新鲜。哥哥绝非好色之徒,不然,哥哥登基九年,怎会后宫空虚?你不该因哥哥被世人污蔑为暴君,而对哥哥抱有偏见。”
丛露所言不无道理,那暴君倘若贪图美色,该当收罗各色美人,将后宫妆点得花团锦簇才是。
但渺渺依旧讨厌那暴君,若非那暴君,哥哥岂会伤心欲绝,哀毁骨立?
临别前,哥哥已被那暴君养胖了些,不知现下哥哥如何了?
哥哥许诺她至多一月便能凯旋,她应该听话地耐心地等待哥哥凯旋。
她还答应了哥哥,待焦尸下葬,待向丛露报过平安后,便去寻云沁。
她是否该对丛露道自己不想识字了,并向丛露辞行?
她正迟疑着,一抬首,却见丛露端起她面前的茶盏,放到朱唇边吹凉了,后又送至她手边。
丛露分明尚未消气,可丛露却这般做了。
她不懂丛露是如何想的,直截了当地问道:“公主为何要这般做?”
丛露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我思虑不周,自该如此。”
渺渺接过信阳毛尖,饮了一口,才向丛露确认道:“那暴……陛下当真待哥哥很是温柔?”
丛露颔首道:“每回我与哥哥、嫂嫂一道用膳,哥哥定会命人嘱咐尚食局特意做些嫂嫂喜欢的菜肴,并亲自为嫂嫂布菜;我还曾瞧见过哥哥正批阅着奏折,而嫂嫂则枕于哥哥膝上小憩;嫂嫂进宫之时,尚未化出双足,哥哥请昔日的太子太傅,名满天下的喻正阳喻先生为嫂嫂授课;嫂嫂并非凡人,更非皇亲国戚,按律不得去崇文馆念书,哥哥不但允许嫂嫂去崇文馆念书,嫂嫂去崇文馆念书的第一日,哥哥还亲自将嫂嫂送到了崇文馆;按律鲛人不得考科举,哥哥却让嫂嫂去考科举了;嫂嫂乡试之时,哥哥总是在宫门前迎接嫂嫂……”
“但后来……”丛露蹙眉道,“不知何故哥哥与嫂嫂逐渐疏远了,我每回提及嫂嫂,哥哥便会露出哀伤的神色。嫂嫂离开哥哥的日子,哥哥每日不是处理政事,便是四处去寻嫂嫂,可哥哥却寻不到嫂嫂,时日一长,哥哥生出了幻觉,常常以为嫂嫂就在他身边,却不愿理会他。”
仔细想来,那暴君对哥哥的一举一动皆透露着珍惜,珍惜得几近小心翼翼,渺渺忍不住要对那暴君改观了,但那暴君伤害过哥哥乃是不争的事实。
她想起一事,又问道:“陛下是否因为哥哥腹中的双胎,才会为哥哥的离开而伤心?”
丛露愕然道:“我知晓嫂嫂怀了身孕,却不知嫂嫂怀了双胎。”
“确是双胎。”渺渺担忧地道,“不过哥哥的身体不太好,且哥哥乃是雄鲛,本不该生产,大夫道哥哥可能会难产,一尸三命。”
闻言,丛露亦担忧了起来。
少时,她握住了渺渺的手:“有哥哥陪着嫂嫂,有章太医照顾嫂嫂,嫂嫂定不会难产,我们定能当上姑母。”
“姑母……”渺渺双目发亮,“所幸是双胎,你我可一人抱一个。”
丛露失笑道:“你害怕我与你抢不成?”
渺渺毫不客气地道:“你既然不与我抢,我便一手抱一个。”
“你着实贪心。”丛露饮罢一盏信阳毛尖,又为自己斟满了。
渺渺反驳道:“我才不贪心,软软香香的小婴孩自是多多益善。”
丛露笑了笑,又为丛霁辩解道:“哥哥登基九年,若是想要子嗣,早已儿女绕膝了。”
渺渺别扭地道:“可陛下确实教哥哥伤心了,哥哥出宫后,一直惦念着陛下,终日抚摸着肚子发怔,若无安胎药的作用,怕是夜不成寐。”
“而今哥哥与嫂嫂是否已和好了?”丛露能理解渺渺,毕竟渺渺乃是嫂嫂的妹妹,自然见不得嫂嫂伤心。
“哥哥听闻陛下心口中箭,性命垂危,不顾自己身怀有孕,非要跋山涉水地去见陛下,而陛下一见到哥哥,便当着将士们的面,向哥哥表白了心迹,还以自尽威胁哥哥答应他。”渺渺气愤地道,“那暴……陛下阴险狡猾,哥哥居然心软了。那之后,哥哥有了陛下,忘记我了这妹妹。”
哥哥应当是怕被嫂嫂拒绝,才会以自尽威胁嫂嫂。
幸好嫂嫂心悦于哥哥,不然,哥哥恐怕当真会患上失心疯。
丛露收起思绪,见气鼓鼓的渺渺甚是可爱,戳了戳渺渺的双颊,下一瞬,忽然意识到自己与渺渺今日才相识,不该这么做,遂致歉道:“对不住,冒犯姑娘了。”
渺渺浑不在意:“谈何冒犯?”
一人一鲛说话间,忽而有侍女来报:“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