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在我那栋小公寓楼下,你也住过的,记得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还有半小时,绅士不该在约会中迟到。”
崔郑笑了,“绅士,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就在刚刚,半分钟前,我看到秦羽白抱着晏双上了车。”
“你还有二十九分钟。”
崔郑冷笑,在这儿给他装呢。
萧青阳开的那间马场后面一大片都快被砍秃噜了,真以为谁都不知道呢。
“我友情提醒下你,人看上去完全失去了意识,手脚都是往下垂的,后面还跟着两猛男,啧啧,秦羽白的手段也忒狠了……”
“啪——”
魏易尘看向身边的纪遥,“纪少?”
纪遥将折断的手机递给他,“把卡取出来。”
魏易尘不再多问,接过去,很干脆地从残骸中去掏里面的卡。
纪遥转过脸,又坐正了拿起钢笔,刚翻了一页合同后又将钢笔也拍在了桌上。
自从上一次从福利院回来后,纪遥几乎将自己整个人都封闭起来,一头扎进了纪文嵩交给他的这个项目里,几乎没日没夜地加班工作。
工作挤压了他全部的时间和心神,让他分不出别的心思。
这是一种自救。
“好了,”魏易尘道,“我给您去拿个新手机。”
他微一点头,转身欲走时又被叫住。
“站住。”
纪遥的手指在桌面上微敲了几下,道:“问你的人,他今天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魏易尘微弯着腰没有作答,纪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气稍稍严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找人盯着他。”
魏易尘沉默良久,“您稍等。”
他站直了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后,听了没几句便脸色大变,很快地挂了电话,他看向纪遥,纪遥看上去神色平常,只是手上抓起了钢笔,手指轻转着笔帽,“你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病了。”
手中的钢笔当啷坠地。
圣彼得医院的前台接待护士满脸惊惧地看着面前西装笔挺脸色冷得吓人的男人,张嘴没说出话,清了清嗓子才缓缓道:“……您是家属吗?”
纪遥脸色难看:“我不是家属。”
护士:“那么按照规定,我是不能透露患者……”
“我是你们医院的投资人。”
护士:“……”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护士打了电话问询之后露出礼貌的笑容,“您好,患者正在顶楼的重症室观察。”
纪遥耳中一下闪出嗡鸣,他身后的魏易尘跨出半步,神色惊骇到了极点,“他出了什么事?!”
护士微笑道:“患者发烧了。”
“发烧?”纪遥按住前台的大理石,紧迫道,“他为什么发烧?他出了什么事?得了什么病?”
“这里的记录是……”护士仔细察看了一下,继续微笑道,“患者是感冒引起的发烧。”
“……”
“……”
看着两个男人从大惊失色到神情便秘,护士内心:有钱了不起?凶什么凶啊,真是的。
“因为这位患者是戚医生的家属,”护士笑着咬住尾巴上“家属”这两个字的重音,“普通床位正好空缺的情况下,就安排到了顶楼戚医生自己的监护室呢。”
问清情况之后,纪遥觉得听到“他病了”这三个字就没头没脑地跑来医院,在刚刚又因为“重症”两个字手脚发软的自己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家属?
好极了。
“走——”纪遥冷着脸道。
“纪少,”魏易尘没动,“我想休假。”
纪遥回头,目光冷厉,“你说什么?”
“我要休假,”魏易尘微一鞠躬,“从现在起。”
纪遥已经被气笑了,“休到他病好为止吗?”
“是的。”
“如果我不允许呢?”
“纪少,”魏易尘直起身,平静道:“这里的精神心理科很有名。”
纪遥怒到极点反而又冷了下来,“给你自己挂个号吧。”
“两位如果要挂号的话,”护士笑眯眯地插了句嘴,“第二位半价哦。”
重症监护室内,助理给三人分别倒了茶水,眼神在秦羽白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刚才为什么是这个人抱晏双进来的呢?
“我把人托付给你,你就这么照顾的?”秦羽白厉声道。
戚斐云默默不言。
“是我的错,”盛光明看不下去,主动承认,“昨天下午我跟晏双在操场上说了会话,他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吹了风着了凉。”
秦羽白早看他不顺眼了,理也没理,直接拿了手机,“对,都过来,不用……给你们十分钟,速度要快!”
助理心想这人好大的排场,在戚医生的地盘还这么猖狂,奶奶的,他怎么那么不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