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端庄又英俊的脸看上去依然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眼睫下垂,目光正在注视着晏双丰润的唇。
“戚老师……”晏双的手指轻抓住那枚滚动的喉结,眼睫上挑,一点点光从睫毛里跳出来,“调教一个坏学生,你不觉得更有意思吗?”
冷硬的客厅内浮动着从未有过的气氛。
像钢铁之城忽然撞上了一片热带雨林。
闷热又潮湿。
色彩斑斓的毒蛇绕着粗壮的树干,修长的躯体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大树,它栖息在上头,伪装着与丛林中的鲜花一色,以为自己是丛林里的王者,不自量力地去挑衅它根本惹不起的东西。
戚斐云终于动了。
他抽回了手,胶质手套挑起了晏双的下巴,淡淡道:“有多坏?”
晏双偏过头,闪过了那根手指,笑容狡黠,“戚老师,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根手指重又去掐晏双的下巴,被晏双再次躲过,晏双勾着他的脖子,不悦道:“我不喜欢这手套。”
他可以先刷戚斐云的剧情点,不过极限运动还是先搁置一下。
这手套会很容易地让人连想到手术刀、病床、麻醉,属于危险品。
“你可以脱掉它。”
戚斐云的声音对于听到他的人而言真是一种顶级的享受。
他无需多做什么,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心神动摇,魂不守舍。
晏双像被降服般又变回了乖乖牌,低眉顺眼地伸手去脱戚斐云的手套,却被戚斐云躲了过去。
晏双抬头,再次对上戚斐云的眼睛。
那双眼睛真像夕阳,下一秒永远比上一秒更黑暗,也更瑰丽莫测。
“用嘴。”
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
是国王对奴隶的发号施令。
晏双怔了怔,随后嫣然一笑,像是对这个新游戏很感兴趣似的,柔声道:“好的。”
他低下头,牙齿咬在手套外沿,一双明媚的眼睛始终望着戚斐云,眼中闪着再纯洁不过的光芒,这或许是他的天赋,戚斐云心想,时时刻刻都能装作清纯模样。
齿间微一用力,胶质的手套缠绵在掌心,晏双正在使劲,眼神也变得更利,用力扯下手套吐在一边,晏双舔了舔齿间,面露不悦,他咬上戚斐云的手指,用力碾了一下,仰头,齿尖从唇间冒出,微笑道:“戚老师,你的手指好长啊。”
手掌盖在了晏双的脖子上,戚斐云垂下眼睫,目光流连在细长脖子上丛生的青色血管。
“还有一只。”
晏双微微一笑,偏了偏头,“另一只就留着吧,我怕弄脏戚老师的手。”
“崔少爷说戚老师的手是黄金之手,很昂贵的。”
晏双重又搂住戚斐云的脖子,他低头,嘴唇与他贴得极尽,马上要吻上却又若即若离,虚虚地在空中咬了一下,上下两排牙齿用力地一碰,他笑得野蛮又放肆,“我想试试,它到底有多好。”
黑色的沙发出产自意大利,皮质柔软得如同人类的肌肤,它与肌肤最大的差别就在于颜色。
纯正又浓烈的黑。
混乱又肮脏的白。
对比强烈地冲击着人的眼球。
白皙的身体上全是罪证。
晏双毫不羞耻地袒露着,用手指去勾戚斐云的耳朵,“戚老师,其实我一点也不怕疼,所以,你可以用力一点……”
外科医生的手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握手术刀。
戚斐云习惯用操琴式握刀,依靠手腕和手指去操控手术刀,对于力量的控制精准严格到了变态的地步。
他知道他的确是有病。
他一直都在克制自己,将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藏得严严实实。
他愿意一辈子都只活在牢笼里。
可现在有个人……打开了那扇门。
里头的东西关得太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长成了什么样子。
“戚老师……”呼唤中夹杂着痛苦。
戚斐云单膝跪在沙发上,与给晏双上药时的姿态相似。
他刚刚是想治疗他,现在……则是想弄坏他。
白皙的手臂如藤蔓般绞住身后的沙发,他像长在了这张黑色的沙发上,在外科医生的操控下被切开了柔软的腹腔,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脏器。
身体被完全地控制住了。
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那只手。
晏双呼唤着戚斐云,他叫他的名字,也叫他老师,声音婉转又张狂。
戚斐云冷眼旁观,看着那张清纯的脸露出痛苦又着迷的神情。
他点燃了他,又反过来如病毒般将那种被压抑的痛楚传染给了他。
手套抹上肌肤。
微凉的触感,湿润又黏稠。
薄薄的皮肤下,血液的流动散发着年轻、健康的青春活力。
戚斐云不自觉地着了迷,手指如画笔,就着手套上的液体描摹着这具身体清晰又漂亮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