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番外(290)
阿爹将三哥抱下来,抱进家,放到三哥的床上。
阿娘突然扑到三哥床边,哽咽着哭。
阿蛮歪头,满脸干了的柿子,染得一张脸脏兮兮。
她想起三哥说的好吃的。
“阿爹,三哥给阿蛮带好吃的。”小女孩声音脆生生的,天真而无辜。
阿娘却哭得更厉害了。
阿蛮有些害怕,往阿爹身边缩了缩。
阿爹的大掌摸着她的头,声音沙哑:“三哥忘了,下次给阿蛮带。”
“好,阿蛮不怪三哥。”阿蛮道。
她看见娘哭得那么厉害,小心翼翼走近,拉了拉娘的衣服:“娘,三哥下次给你带胭脂,你别哭了。”
那日三哥临走前,她还听到,三哥说要替娘带胭脂呢。
阿娘是因为三哥忘了胭脂才哭的么?
她还没有见娘哭得这么厉害过。
爹在床上躺好多天,娘也只是眼睛红红的。
“阿蛮——”阿娘抱住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娘的怀里总是有种山上草的淡淡的味道,她很喜欢。
娘很少抱她的。
阿蛮有些高兴,乖乖待在阿娘怀里。
阿爹还是像山一样,立在他们身边。沉默着,安静着。
晚上,阿蛮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很吵。
她有些迷糊,听见阿娘在跟阿爹说话。
她想起来,昨晚阿娘抱着她睡觉的。
她睡在阿爹阿娘中间哎!想到这里,她兴奋地醒了。
阿娘说到大哥二哥的名字。
阿蛮每次跟阿娘去山上那两个高高的土堆边,小背篓里总是背着一小坛酒,阿娘说要给大哥二哥喝。那两个土堆前面都有一块木牌,阿娘说那里睡着大哥和二哥。她告诉阿蛮大哥二哥叫什么。
他们也说到“三哥”。
阿娘还是哭。
阿爹沉默着。
阿蛮睁着眼睛听了半天,又撑不住犯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爹娘对她很严厉。
阿娘摁着青蛙,要看她动刀。
她想故技重施,被娘识破,娘很凶,抓着她的手割破了青蛙脖子。
活蹦乱跳的小家伙,一下子就不动了。
阿蛮呆住,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滚。
“死了就是这样。”阿娘没什么表情道。
她罚阿蛮在太阳下扎马步。
“明天你要自己动手。”
太阳好晒,腿好疼。
她难受:“阿娘,阿蛮累了。”
“太阳到那棵树上才能休息。”阿娘将三哥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洗。
太阳晒着她的脸,她的头发,好像有些白。
像村头刘奶奶。
阿蛮难过地低下头。
看见自己脏兮兮的脚丫。她动了动脚趾头。
*
这日,阿蛮已经能扎上一天的马步腿都不疼了。
她甚至还想了很多好玩的把式。
比如左脚站着,右腿踢起,踢到脑袋旁边,与左腿呈一条直线。
娘说这叫“金鸡独立”。
阿蛮就觉得好玩。
她扎够了娘规定的时间,照例来一个“金鸡独立”。
正绷着身子站,听见了阿爹的马蹄声。
她憋红了脸,站着没动。
阿爹这次走了好久。阿爹还不知道她会“金鸡独立”。
她耳朵动了动,黑漆漆的眼睛有些疑惑:“咦?”
马上不止一个人。
还有个……很轻的人。
反正比三哥要轻。
她估摸着阿爹看见了自己金鸡独立,便放下腿,转过头。
阿爹摸摸她的头。
阿爹总是很少说话。
阿蛮很喜欢阿爹摸她的头。阿爹在夸她。
她高兴地咧开嘴,眼睛盯住阿爹身后的那个小男孩。
“胥琛。”阿爹开口,声音沙哑。很久没说话一样。
“阿蛮!”阿蛮伸出手,好奇地盯着胥琛,“你的名字好难念。”
她嘀咕。
小男孩警惕地看着她,不肯跟她握手。
阿蛮有些生气,收回手,哼了一声,跑回去找阿娘。
阿爹让胥琛住阿蛮的屋子。
阿蛮跟娘住。
阿蛮有些纠结。跟娘住高兴。屋子给胥琛不高兴。
*
阿娘让阿蛮背着小背篓上山采药。
阿蛮带着胥琛,到了山下,把背篓给胥琛背,威胁他:“不许告诉阿娘。”
胥琛道:“嗯。”
阿蛮一路上不停弯腰采花,采了一把,看到一只蝴蝶,又跑去追蝴蝶,追得满头汗,回来探头看看背篓,见草药满了,高兴道:“呀,满了,回去吃饭啦!”
胥琛道:“嗯。”
阿蛮觉得胥琛也不讨厌了。
他很听话。帮自己背背篓,替自己采草药。
要是她闯祸,偷吃娘藏起来的蜜糖打翻了罐子,她就让胥琛说自己打翻的。
就是阿娘对胥琛太好,让她有些生气。所以她总是欺负胥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