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豪夺后我带球跑了(25)
直觉告诉他,未必是真。
萧洵转身向外:“大哥二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东屋。
阳光斜斜地从屋脊溜下来,照着门前把守的士兵,崔拂在李五面前停住步子:“你叫李五?”
李五低了头:“是。”
崔拂站在门内,漫不经心:“听你口音,似乎是北地人?”
“家在镜陵。”李五依旧低着头。
崔拂看向另一边的守卫:“你呢?”
“也是镜……”守卫说到一半,突然闭了嘴。
碧桃来了,不紧不慢地走到近前:“崔夫人,军士当值时,按军规不得与人攀谈。”
崔拂转身往屋里走。
都是镜陵人,萧仁纲当初便是在镜陵都督任上起事,自立为帝,想来这批人就是起事时的老根底,萧氏最嫡系精锐的队伍,要想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难于上青天。
更何况,还有萧洵。
卧房里烧着炭盆,打起帘子,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崔拂在榻上坐下,拿起天水碧的茶碗:“怎么今日,不见你送避子汤?”
碧桃低垂眉眼:“大王不曾吩咐。”
“是吗?”崔拂抿着蜜水,抬眼一瞥,“上次的汤,我会替你瞒着。”
碧桃脸色一变。
崔拂放下茶碗:“虽然是殿下的计策,但我知道,汤是你的主张。”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萧洵,他任性肆意,这种绵里藏针的手法,他不屑于做。
碧桃冷笑:“与其受你要挟,我宁可向殿下认罪!”
“你敢吗?”崔拂神色平静,“殿下眼里从来揉不下沙子,碧桃,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萧洵来了,崔拂连忙起身迎接,还没到门前,先软软叫了一声:“阿洵。”
身后,碧桃咬着嘴唇,不甘挣扎,软帘一动,萧洵走了进来,在看见他的一刹那,碧桃本能地低下头。
崔拂迎上前,挽住萧洵的手。她知道碧桃不敢,对于碧桃来说,受罚还在其次,最可怕的,是因此失去萧洵的信任,再不能做他的心腹,长伴在他身边。
这隐秘曲折的心思,她也是看过阿婉对严凌之后,悟出来的。
崔拂拉着萧洵,神色温存:“公事都忙完了?”
萧洵任由她挽着,一同在榻上坐下,边上放着剪刀、笸箩,一把配好的丝线,又有一顶没做完的灰色僧帽。
三年前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便戴着这样的僧帽,灰扑扑的颜色底下,露出漆黑的头发,水一般的眼睛和娇红的唇,古怪得很,偏偏又那么好看。
萧洵拿起僧帽,手指摩挲着:“做这个干什么?”
“给我师父做的,”崔拂道,“再过阵子,就该过年了。”
她软软靠在他身上:“阿洵,我想回白衣庵看看师父。”
萧洵知道她师父,尼姑妙寂,从五岁时收养她,十几年来待她如师如母,只是,白衣庵在城外,他不可能让她出城。萧洵放下僧帽:“当年我给你留的信,你放在哪里?”
“什么?”她扬起脸,满是不解。
萧洵压下眉头:“三年前我临走时,给你留的信。”
“你给我,”崔拂怔住了,“留了信?”
她从没见到过。
第14章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大雪断断续续,一连下了五六天,山上冷极了,呼出来的白汽还没来得及散开,立刻就结成冰。
萧洵藏在山口的大松树上,望着上山的路,等崔拂回来。
她回白衣庵拿吃的去了,雪下得太大,山上什么吃的都找不到,他又受着伤,她说这样熬着不行,白衣庵有吃的也有药,她可以每天偷偷跑出来一会儿,给他送过来。
山路上极远的地方突然有黑点一动,萧洵立刻直起身子望过去,却只是被风刮断的树枝,不是她。
萧洵缩回去,继续等待。
他一直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除了小时候等阿娘,还从没像这样等过别人,可阿娘永远不会来,她肯定会来。
萧洵想着崔拂,忍不住笑起来,露出尖尖两颗犬齿。
她看起来柔柔软软,其实胆大得很,浑身是血的陌生男人她也敢救,头一夜还怕他死掉,那么滴水成冰的天气,居然在山洞里守了他一整夜。
她说第二天回去时,险些被师父抓了个正着,还好有个叫月和的伙伴替她打掩护,总算瞒了过去。
山路上又有黑点一晃,萧洵立刻望过去,还是风吹树枝,不是她。
萧洵有点懊恼,这么大雪,路上太难走了,不该让她跑这一趟,应该他去找她的。
她总说他伤得太重,不让他走动,她好像很怕他死掉,她可真傻,他十岁上战场,九死一生的次数多了,伤得最重的一次谁都以为他熬不过去,就连从不理他的阿娘都破天荒地去看他,不过他还是挺了过来,他命硬得很,哪有那么容易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