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又活过来了(198)
白玨惊异的睁大了眼:“很早有多早?”
顾容瑾亲她,呢喃道:“反正比你张嘴闭嘴喜欢我的时候要早。”
她一直认定的一厢情愿,又怎知不是两情相悦?
只不过常常让他灰心丧气又郁闷的是,他越是情难自禁,就越能看出她对他的爱意就像是任性的小孩非要得到一件好玩的玩具,目的单纯的可笑。
爱生忧,爱生怖,爱是占有与得到,爱是不愿与人分享,爱是身与心都强烈渴望着合二为一。
白玨一直以来确实没有这种复杂深沉的感受,除了刚醒来那会儿,涌出过被背叛的狂怒。不过,没过多久,又自我开解释然了。
两相对比来看,顾容瑾的爱似乎更小家子气,也更热烈真切。与他出尘的外表相比,他的爱更赤诚纯粹。然而白玨这种喜欢宣之于口,却又我爱人人,人人爱我,博爱众人,对某个人的爱意更像是戏耍玩闹,常常让被爱的怀疑她的真心。以她那种义字当头的性子,便不是为了顾容瑾,怕也是会豁出性命。
白玨无法理解顾容瑾曾经的小心试探,怀疑否定,又在自以为被爱中深深爱上。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躁动。
季崇德“嘭”一声踹开门。
几乎在同时,白玨像是流星般,飞身朝窗口而去,眨眼没了踪迹,只留下一道残影。
季崇德气焰嚣张,只觉得什么晃了眼,随即看到顾容瑾散开前襟站在书桌后,露出一大片胸膛。如果他还仔细点,一定能看到顾容瑾唇上水渍潋滟。不过此刻更让他在意的是,姓顾的脸色阴沉,双眼直勾勾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季崇德一时被吓住,嚣张的气焰一熄,结结巴巴道:“又不是女人,看了你又怎么了?”
恰在此,门外又传来喊声:“师父!你怎么赤着脚啊?”
顾容瑾一怔,一拢胸前衣襟,抓起搁在书案上的小鹿皮靴子就追了出去。满心满眼只剩关切。
作者有话要说:
第99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
所有人都觉得顾容瑾辞官是发了疯病,顾夫人去的那年他疯过一段时间,现在旧病复发也不是没可能。
只除了一人,整日里坐立难安。
直到探子来报,说顾大人整理了行装,带着小公子,已于今日一大早出了城门。顾姝绷在心口的那根弦,铮得一下崩断了。
她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朝侍卫统领徐达吼了起来,表情都扭曲了:“快!拦住他!拦住他!”
徐达迟疑了那么一秒。顾姝搁在手边的茶杯就砸了下来,“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徐达领命而去。
急匆匆出了圣安宫,皇帝刚好朝这边过来,徐达远远看见,避开了。
皇帝慢了数秒,想叫住他,他已经跑没影了。
舅舅今天要走,他知道。昨天,舅舅着人捎了一封长信给他。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期许褒奖。追忆往事,细数过往种种,总之挺感慨的。前半部分光顾着叙舅甥情了,后半部分又对朝政大局做了一番分析,心里还是挺放心不下他的。
皇帝看得泪眼朦胧,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躺床上了,忽然意识到,舅舅要走了,母后同意吗?大抵是长姐如母的缘故,他母亲总是三句话不离舅舅,事事体贴周到,管束的也严格。在皇帝还小的时候,还吃过舅舅的醋,甚至负气的说过,“舅舅才像是你的亲儿子,我就是你捡来的。”为此,他还挨了母亲一耳光。
这么一想,脑子激灵了下,他将舅舅的信从头到尾又看了遍,终于知道心里头那股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舅舅自始至终没提到他母亲一个字。以往,皇帝左耳听他母亲念叨他年轻,经验不足,遇到大事一定要找舅舅商量,要敬重舅舅,并且要他发誓这辈子都会对舅舅好。右耳就会听舅舅说:“没事别老惹你母亲不高兴,她身体不好,多顺着她点。”
这次,这是怎么了?舅舅都要走了,竟然没有老生常谈的叮嘱一句“好好孝顺你母亲,不要老惹她生气”,这不像他啊。
*
“你叫我什么?”白玨的手心无端出了一层汗,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对面的人。
顾长思被小白花压在身下,伸出两只胳膊够住白玨的一条腿。
一辆马车挤了六个人,空了一辆马车,还有两辆装满了行李。孩子们非要跟他们挤在一起,王迟,连翘,顾长思都是乖孩子,挤一点也就算了,偏小白花上辈子是猴子转世投胎,一刻都不得闲。他是那种喜欢谁就缠着谁的性子,就这点来说,真像是白玨亲生的。
他和顾长思闹得凶,后者被他压住,又笑又闹又急,张口跟白玨呼救,“娘!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