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宁一愣,连忙撇着嘴,眨巴眨巴眼,掐着声音撒娇说:“表哥原谅我吧。”
齐琮唇角微动,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微抬着下巴,说:“亲我。”
“表哥,你说什么呢?”
幼宁呆坐着不动,似乎没反应过来齐琮在说什么。
齐琮重复道:“亲我,我便原谅你。”
幼宁没想到他突然耍流氓,能说这种话,看来是不生气,就是故意作弄她。
她捏着拳头,转过身说:“那表哥还是生气去吧。”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齐琮长臂一伸,把她揽到怀里,看着她颤动的睫毛,唇角微翘,低声说:“那我亲你好不好?”
他虽然在问她,但嘴唇却慢慢的像她的唇角移动。
幼宁胸口剧烈跳动,抿着唇角,上身紧绷。
他的嘴唇凑到她的唇角,却没直接亲下去,继续问道:“亲你好不好?”
似乎是得不到她的回应,便不亲一样。
幼宁怒视她,摇头说:“不好,松开。”
齐琮含笑,继续问,“亲你好不好?”
幼宁哪里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啊,被他圈在怀里要亲,又不直接亲,非要她同意,她不同意,他也不松开,继续问。
这不是欺负人吗?
她浑身滚烫,像是不能呼吸,心跳如雷,睫毛急促的眨了几下,泪珠子便滚了下来。
齐琮偏过头,嘴唇印在她的唇上,哄道:“别哭,亲你了。”
幼宁更加羞愤,气的想打他。
好像她哭,是因为他不亲她一样。
幼宁张嘴,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齐琮松开她,目光含笑的看着她,幼宁气呼呼的扭过头去。
幼宁这辆马车走的极慢,等她回到宫里的时候,丹阳长公主已经坐在永寿宫里,把该说的都说了。
“母后,您一向仁厚,可今儿这事做的也太不厚道了,您老人家一双慧眼,难不成还没看出来阿琮对阿宁的心思吗?您这还让我安排给阿宁相看夫婿,儿臣忙前忙后的张罗,阿琮今日也去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怨我这个姑母多管闲事呢。”
太后安慰她说:“那不能够,你是阿琮的长辈,他怎么会怨你。”
丹阳长公主继续说:“再是长辈,插手人家感情的事,也可恨呀,好在被让我搅和坏事了,要是好事被我搅黄了,我这罪过可就大了,阿琮今日看我一眼,我到现在都觉得渗人。”
丹阳长公主越把齐琮说的冲冠一怒,太后就越开心,如此看来,她那个孙子,对幼宁是真上心了。
“母后,以后的安排,我看还是算了吧,从前咱们都没想过阿琮对阿宁能有那分心思,今日儿臣一想,觉得这可不就是天作之合吗?”
太后抬眼看丹阳长公主,自己这位庶女,是真的很会审时度势,什么天作之合,不过就是不敢得罪阿琮罢了。
也罢,连丹阳长公主都不敢得罪齐琮,有他护着阿宁,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太后这么想着,又问道:“阿宁今日真的主动指着箭靶子了?”
丹阳长公主点头道:“可不是,阿琮一看过去,阿宁便笑嘻嘻的指,那小模样,看着人就喜欢。”
丹阳长公主撇着太后的神色,觉得这事九成能成,捡着好话说:“母后是知道儿臣的,儿臣牵成了那么多对姻缘,也没见过比阿宁和阿琮更合适的了,阿琮骨相硬朗,阿宁面相温润,眉眼娇俏天真,一刚一柔,正合适。”
太后笑道:“你什么时候还学看相了。”
丹阳长公主道:“有些东西不用学,一看就准,就像母后您当年一看到阿宁,就知道这是个好孩子。”
她瞧着凤榻旁边摆着一个护膝,上面还绣了朵粉色的小花,不伦不类的,不像是宫里女官能做出来的,稀罕道:“母后宫里的丫头手是真巧,又贴心,知道母后喜欢梅花。”
太后把护膝拿到手里说:“这是阿宁做的。”
丹阳长公主说:“难怪了,儿臣说这手怎么这么巧。”
太后指着她笑骂道:“你快别哄我了,让你哄得,都听不得真话了。”
丹阳长公主也不心虚,“人嘛,活着就这一辈子,总要开开心心的,管她真话假话,母后开心便好。”
幼宁立在门前,听到殿内丹阳长公主的笑声,转身对齐琮说:“表哥,你先回去吧。”
她现在已经不相信丹阳长公主是个嘴巴严实的人了。
齐琮淡淡道:“我来都来了,你不让我进去,岂不是欲盖弥彰。”
幼宁:“……”
不待两人再说,宫人已经挑开了帘子,幼宁等着齐琮先进去,齐琮却没动,示意她上前,一起进去。
两人一起进去给太后和丹阳长公主行了礼,丹阳长公主见他俩一起回来,起身告退,太后招手让幼宁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