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龙石?”贺平乐疑惑问:“放下之后还能再开吗?”
老管家笑答:“断龙石重逾千金,谁能打的开?但密室里还有其他隐秘出口。”
这些消息都属于宫廷秘闻,普通人是绝无可能知晓的,但老管家不是普通人,他曾是先帝时期的大内总管,宫廷秘闻对他来说都不算秘密。
“更何况王爷都安排好了,国师早半个月就入宫伴驾,应当不会有事。”
老管家长叹一声,可见他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其实也在担心。
天色朦胧,旭日还未东升,街上鲜有人出没,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当中。
贺平乐不敢睡去,她在水阁三层不时以千里眼眺望皇城,炸雷的声音越来越频繁,皇城上空不少地方都冒着黑烟,形势可以说已经是极其恶劣。
秦砚他们到底是什么计划?
信国公的兵马都快入宫一个时辰了,他们还没有任何动静,是不是估算错误,来不及赶回来,还是在赶回来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贺平乐心急如焚,忽的一旁老管家发出一声惊疑声:“遭了。”
“什么遭了?”贺平乐赶忙问。
老管家收起千里眼,忧心忡忡的说:“钦天监上起烟了。”
贺平乐不懂:“钦天监也被炸了吗?”
老管家摇头:“不是,那烟不一样!”
不懂烟有什么不一样的,贺平乐再次拿起千里眼向皇城上空观望,细心数了一下,皇宫上空此刻冒烟处一共有八个,其中七个都是黑灰色,唯有东南角那处是灰蓝色。
“那烟有什么说法?”贺平乐问。
老管家沉声回道:“是国师与王爷在传信号,红白代表得胜,灰蓝代表求援,国师那边定然出事了,国师出事的话,那陛下……”
秦砚离京前拜托齐时邈入宫保护启明帝,齐时邈武功卓绝,等闲高手绝对近不了启明帝的身,可现在齐时邈的钦天监上空有怪烟飘起,是不是就说明了,齐时邈那儿出了问题。
贺平乐越发坐不住了,启明帝对秦砚而言亦父亦兄,感情极为深厚,他若出事的话,秦砚必定后悔一生。
可她能怎么办?皇宫内外那么多兵马,她根本进不去宫里……
贺平乐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鸿蒙书舍。
她和秦砚婚后第二日入宫觐见陛下时宿在延福殿中,秦砚带她去看了他的秘密之地,他说延福殿后的密室是通往鸿蒙书舍院长房间的。
他偶尔会从那里溜出宫外,而贺平乐那晚为了能在宫里探险,特地跟秦砚问了路线和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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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贺平乐让韩幸之集结了秦砚留下来保护她的三百禁军,为十个小队,没有队形,没有路线,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地,鸿蒙书舍。
不设队形是因为街上到处都是信国公的眼线,成群结队容易暴|露行踪。
韩幸之与贺平乐单独一路,贴着墙根从私宅走到了鸿蒙书舍的后门处,已经有四五队人抵达,藏身在鸿蒙书院周围的暗巷中,韩幸之一一清点人员,确定都是自己人。
现在信国公的大部兵力全都集中在皇城附近,鸿蒙书舍在内城偏西处,信国公的兵力暂时还未辐射至此。
能让秦砚留下来保护贺平乐的都是亲兵,训练有素,以一当十,不一会儿三百禁军就全部顺利抵达。
韩幸之清点人员后,两个禁军翻墙进入鸿蒙书舍,从里面将书舍后门打开,让同伴们进入,韩幸之在最后压阵。
贺平乐命人摸着黎明的黑探路,很快找到舍长的房间,当贺平乐闯入的时候,舍长孔先生已然起来,披着外衫坐在灯火下看书,突然有人闯入他房间,孔先生先是惊诧起身,而后定睛认出贺平乐后,赶忙起身相迎。
“王妃?您这是……”
孔舍长是秦砚的人,因此对贺平乐这个王妃也很敬重,若是换了旁人这般无礼,他早就高呼引人了。
情况紧急,贺平乐便也不做隐瞒:
“舍长见谅,贸然闯入实在抱歉,我想借用您房中暗道一用。”
孔舍长一头雾水:“王妃所言何意?什么暗道?”
贺平乐来不及细说,吩咐韩幸之:
“将那书架左上第三格的后面的机关打开,左旋两下,右旋三下,机关松动后按下去。”
“是,王妃。”韩幸之领命。
按照贺平乐说的方位,韩幸之很快就摸到机关所在,一番操作后,靠墙的两边书架忽然向两边裂开,露|出一条密室通道。
孔舍长震惊不已,他在这房间住了七八年,竟从未发觉墙后有此机关,书架是向两边开的,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总觉得书架上的书放不住,不是往南倒就是往北倒,还以为是他放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