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第一次来,没什么偏好,就随便挑了两坛,秦照那边直接要了十坛。
秦砚将两坛酒放在柜台上,掌柜就开始噼里啪啦打算盘,秦照掏出荷包准备付钱,掌柜与他说:
“殿下别客气,我们东家走之前说,您的酒不收钱,权当谢您出手相助。”
“是吗?”秦照欣然,客气道:“那怎么好意思,还是给吧。”
掌柜摆摆手:“东家说的,您就别客气了。”
“那好吧,替我谢谢你们东家。”
酒坊伙计将十坛酒分别装入小竹篓子里,一边五坛,主动出去帮秦照挂在马背上。
秦照正要伸手去拿秦砚的两坛酒,却听掌柜的甩了甩算盘,对秦砚说道:
“这位公子,谢谢惠顾,一共两百两。”
秦砚:……
秦照闻言,上前解释道:
“掌柜的,你知道他是你们东家什么人吗?”
掌柜不解摇头:“未听闻……”
秦照说:“他是你们东家的师父!”
说完,秦照忽然‘咦’了一声:
“不对啊,你家这种酒,一坛不是二两银子吗?这两坛你怎么算到两百两的?”
掌柜的说:
“哦,我们东家先前走时吩咐了,说这酒卖给别人是二两银子,卖给这位客官就是一百两一壶,还说……客官爱买不买。”
“噗。”
秦照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悄悄对秦砚说道:
“皇叔,平乐迎接你的方式还挺特别。”
秦砚:……
“所以客官,您买吗?”掌柜殷勤备至的问,不为别的,只因这是单大生意,要是谈成了可是两百两的进账啊。
秦砚从荷包中取出两张百两银票,递给掌柜的,掌柜的双手接过:
“谢谢惠顾。来啊,快给这位客官把酒包起来。”
秦砚付了钱,拿了酒正准备离开,又被掌柜的唤住:“客官且慢。”
掌柜的从柜台后走出,对秦砚问道:
“不知这位客官与云真观的齐道长是否相识?”
秦砚点头:“相识。如何?”
掌柜高兴得直击掌:“相识就好,客官稍等。”
秦照从旁问:“掌柜是有什么东西要带给齐道长吗?”
他知道掌柜说的‘齐道长’是谁,所以才这般问。
谁知掌柜从柜台南边的抽屉里取出一本账册,放到柜台上后,回了句:
“不是不是,我们东家吩咐,说这位爷与齐道长关系匪浅,想请这位爷把齐道长两年多在本酒坊喝的酒一并结个帐,总那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掌柜一边算账一边忙不迭的解释:
“先前我以为东家是开玩笑的,这才向爷们儿确认一下。”
“哎哟,这帐还真不少,好在每年年底都盘账,有个底数在下头……我算算啊。”
又是一通噼里啪啦,掌柜的算盘打得飞起,很快算出了总账:
“齐道长这些年一共在咱们酒坊喝了两千六百一十二两的酒,我替东家做主,二两就免了,这位爷只要付本店两千六百一十两就好。谢谢惠顾。”
秦砚的脸黑如锅底。
秦照的笑快忍不住。
一刻钟后,秦砚左手拎着清了的账本,右手拎着两只酒坛——是的,秦照的酒白送,还有伙计给他挂上马背;秦砚的酒一百两一坛,伙计连门都没送他出去。
“皇叔,你是不是得罪平乐了?”这么明显的针对也太绝了。
秦砚略感迷茫。
得罪?
他没有啊。
临走前还特地把私宅过户给了她,还被那没良心的人直接卖了,他都没生气。
秦砚想不通,让秦照先回去,他拎着酒坛和账本往云真观去。
正门那边人太多,秦砚直接来到偏门,发现原来古朴的偏门换成了崭新的沉香木门,他在门上敲了三短两长,没过一会儿偏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一条缝。
门后有双眼睛从门缝往外看,认出是秦砚,吓得‘砰’一声又把门给关上。
秦砚无端吃了个闭门羹,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两个都好像不怎么待见他,他招谁惹谁了?
再次敲门,这回没管什么频率,连敲数下也无人给他开门。
秦砚盯着偏门的铜门锁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果断离开。
偏门后,有个小道童趴在地上,从门底下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亲眼看见秦砚转身离开后,他才敢爬起来松了口气。
谁知刚一转身,就看见秦砚站在后殿围墙边掸灰,显然刚翻墙而入。
小道童惊讶过后,赶忙迎上前,恭恭敬敬行礼,转而殷勤的在秦砚身边转来转去,帮他看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沾到墙灰。
“他在里面?”秦砚问。
小道童先摇了摇头,然后接触到秦砚一记眼刀后,果断抬手指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