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是公于渊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有谁会为了一些一次性的工具而放弃最后的成果。

但是唯独她与公于渊有最大的不同。

她是暴君，做出再怎么惨绝人寰的事情，落在旁人眼中也是合理的，偏偏公于渊是颇得人心的智者，一位心慈的人怎么会看着这么多和他有关系的人，就这么死在他的面前呢？

祁若笃定公于渊不舍地毁掉他的好名声。

刺目的红与惨叫成为了少女姣好面容的衬托，一种易碎的欺凌的美感油然而生，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这些士兵是皇家的亲卫军，是祁若目前能够完全信任的军队了。

想要以强硬的手段从公于渊手中夺回蓝尧星球也不是不行，但是她还是要逼迫公于渊亲手奉上。

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公于渊，她已经和从前不同了。

那个对他事事顺从的“祁若”亦不见了。

这便是他们身份地位上的差距，无论他公于渊再怎么受爱戴，羽她这个暴君眼中都是分文不值。

她要公于渊低头，向着强权低头。

祁若双手背于身后，对惨叫声充耳不闻。

安汐月还未从方才的事情彻底缓过神来，却又见到这么血腥的一幕。

士兵得了姬栾的命令，杀人的手法极为残忍，将他们的肚子切开，故意折磨。

姬栾轻勾着殷红的唇，垂着漂亮的凤眸，好似妖姬般摄人魂魄。

可是他最想要摄魂的那人却对他熟视无睹，这让他着实有点伤心。

明明昨天晚上刚刚标记了他，一夜过后就将事情彻底忘记了……

姬栾不想让祁若记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故意给自己的腺体注射了掩盖剂，以此来掩盖住祁若留在他身体内的信息素。

纵使他将脖颈上的咬痕全部遮盖了起来，但是那些咬痕带给他的痛楚还真真实实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幸好他没有出于发情期，不然啊……

他怎么能够忍住没让祁若再对他做些什么。

戎子衿从地上的鲜红移开视线，身上的温润有一瞬间的割裂。

公于渊澄澈的长眸中没有任何情绪的欺负，平淡的看着那些人的血流了一地，就像是在花开花落一般轮回往复的事情一般。

他回味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不是重欲的人，却失魂在祁若的气味中。

是信息素吗？

也只有信息素会让他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了。

“陛下，”

公于渊微微低下头，柔顺的发丝从他肩头滑落，干净的面容丝毫不受周围事物的影响，“我会将蓝尧星球归还，还请陛下手下留情。”

祁若的反常让他一时难以理解，原本以为祁若是在安汐月这里受了气，所以才会到他面前发脾气，可是如今一看，完全不是。

祁若是真的想要要回蓝尧星球。

公于渊眸色一沉。

是谁走漏了什么风声。

或许就在这些人之中？

公于渊不知道祁若到底知道了什么，但是这些被抓起来的人的确不能够再留了。

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想要帮他，他们都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借着祁若的手将这些人处理干净自然是好的，但他也该是时候出来制止一下了。

蓝尧星球纵使留不下，但他还有后手，倒是不急于一时与祁若作对。

祁若看了一眼满地的猩红与被强行撕扯出来的器官，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庄园。

“公于渊，你可是想了好久啊！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祁若戏谑的看了低下头的公于渊一眼，尽管公于渊低着头，她丝毫没有从公于渊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恭顺。

就仿佛公于渊天生就该是睥睨着一切的人。

祁若不喜，甚至说是很讨厌这种感觉。

日后她会死在公于渊的算计之中，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眸色微凉，“姬栾，戎子衿，我们走。”

姬栾跟在祁若身后慢了一步，对着士兵用了一个颜色。

士兵虽然迟疑，但是不敢违逆姬栾，默默的扣动扳机，将最后一个人也杀死了。

姬栾十分满意的扬起眼尾。

背叛陛下的人，他是一个也不会留。

公于渊慢慢收回视线，眸色沉寂的像是寒潭般。

先是将安抚平民的事情推给他，现在又突然变了性子将蓝尧星球给要了回去。

唇角微不可查的微微一动。

祁若是想最后垂死挣扎一下？

————

戎子衿纵使离开庄园，回到了皇宫内依旧有种自己身沾血腥味的错觉。

“戎子衿。”

祁若叫住了戎子衿，“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

安排好接下来的事情，祁若将姬栾拽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