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破案录[穿书](107)
娄一竹被迫直视着傅骞的眼,像是被老师戳破开小差的小学生,一时间心跳加速,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小声道:“我没有……”
她真的没有故意撩他,没有…吧?就是兴头上来了逗他几下……
娄一竹自觉理亏,垂着眼不敢看他。
手腕传来一股轻微的痛感,让她不自觉停了一瞬呼吸,而就在下一刻,傅骞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放松了力道。
极致寂静的耳边突然传来傅骞沙哑的声线:“属下起先并不明白群主的用意,只知郡主像是变了一个人,会为属下开脱,会问属下睡在何处,还会对属下…笑,为属下上药,在意属下的生死……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
醉了的傅骞像是换了一个人,今晚说的话不亚于往日里一个月的量。
他步步紧逼,娄一竹无路可退,后背抵在了门框上。
“可是属下愚钝,至今才明白那日宴会郡主对小盈所言,加之那晚雨夜郡主说的喜欢属下,其实是为了戏弄属下,见属下心猿意马,再转身丢置一旁,以解往日之恨吧?”
傅骞将她的手腕压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下巴的线条流畅而冷冽。
“你为何这样想—”娄一竹眉头一蹙,出声打断他,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傅骞误会了什么。
傅骞一顿,遂而轻笑了一声,薄唇勾出了一个自嘲的弧度。
“傅骞一介下人,郡主分明已有心上人,又何必为了以往的仇怨来招惹属下?”
傅骞话音一冷,一张俊脸猛然朝她压下,在那双骤然放大的眼里,她看到了克制的怒意,和看不透的隐忍。
“如今只觉得自己真是傻子,竟会将郡主喜欢我的话当真。”
他的气息以不容抗拒之势环绕着她,松木冷香混着酒香,让她原本清亮的双眼上也蒙起了薄雾。
傅骞就这样一直压过来,不容忽视的气场让她的头皮发麻,迷迷糊糊之中,她看见他的鼻尖离她越来越近……
娄一竹抓住心中最后一丝清醒,她伸出另一只手软软地撑在傅骞的胸膛:“等等,我——”
所有的话都被傅骞的唇堵回了口中,她愣愣地张着嘴,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白。
娄一竹睁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傅骞才惊然停了下来,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但手却卸下了力。
他生硬地离开她,一双黑眸缓缓恢复了清明。
“属,属下,”傅骞望着娄一竹雾蒙蒙的双眼,喉结不禁滚动了一下。
娄一竹扇了扇鸦羽,回过神来,她有气无力地瞪向傅骞,咬牙低声骂道:“你这傻子,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见傅骞有躲闪之意,娄一竹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一字一句道:“听好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我的心上人就是你。”
说完也不等傅骞反应,娄一竹自己就踮着脚再次凑了上去。
屋里露出的烛光与月光交融在一起,如镜花水月般只教人迷了眼。
屋檐上坐着的人垂眼看着屋下的情景,手指摸了摸佩剑上的纹路,低声呢喃道:
“无情无欲,唯主是尊。师兄,你自己说的话如今也不作数了吗?这叫燕玖该如何是好。”
——
小盈觉着今日的小姐很是奇怪,往日里小姐总是犯懒,要睡到日上竿头才慢吞吞地起床。
而今日她才刚刚推门打探情况时,就见着小姐坐在床上发呆,脸上红扑扑的,还时不时傻笑几声,看得她都忍不住伸手探探小姐的额头。
“小姐这是怎么了?”小盈委屈巴巴地摸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方才小姐被她吓了一跳,竟拍掉了她的手。
娄一竹略有些不自在,干笑了一声后下了床,行云流水般穿好了衣裳,随后坐在案台边,又忍不住开始回想昨夜发生的事。
虽然傅骞无论如何也不和她说自己深夜买醉的原因,但娄一竹从他的话里大概还是能猜出个七八分的。
无非是误会了她,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以为她的心上人是林品宣。
所以,傅骞是喜欢她的吧?吃醋的样子怪可爱的。
想到这里,娄一竹再次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轻笑了一声。
一旁的小盈见状一惊,心里像是被小勾子挠痒痒似的,愈发想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这时,一丫鬟突然敲了敲门,低眉顺目地走到了娄一竹跟前。
“小姐,王府外有一自称魏敛之的男子求见郡主。”
娄一竹压下了嘴角的笑意,渐渐坐直了身子。想想已经足足有六七日没听闻衙门的消息了,难道魏敛之此次前来是有了新的进展?
她和小盈对视了一眼,正声道:“带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