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兄长心尖宠[重生](227)
郑觞年纪大了,身体又不行,这段话花了许久才说完,说完后又将一块参片含在嘴中。
这时,刘四将那段削下来的木材与郑觞手里的小罗汉一起呈上来给元箴帝看。
元箴帝手里拿着那两截木头,仔细一对比,的确是一模一样的材质,刘四又呈上一截帝王金丝楠,两相比较之后,哪怕差别极为细微,也还是被他辨认出来。
元箴帝喜爱楠木,对楠木也极有研究,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元箴帝松了口气,他抬眸对上宋嘉言的眸光,“昭儿,你这里用的明明是黄金樟,为何不早说?”
宋嘉言一撩袍摆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对元箴帝说道:“父皇,儿臣并非奢靡铺张之人,黄金樟虽不如金丝楠名贵,却也得漂洋过海才能购得,儿臣并未选用,儿臣用的是樟子松,这黄金樟也不知是何时换上去的,儿臣认为有人是想用黄金樟来冒充帝王金丝楠,以此污蔑儿臣有僭越之举,请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
说完,他转身看了眼鸣筝,鸣筝将准备好的册子递过来,宋嘉言上呈给皇帝。
刘四接过去,又转呈给元箴帝。
宋嘉言并不信任萧子谌,因此当初在选材方面,也是鸣筝跟着工部的人一起选的,这册子上记着的和工部一模一样。
元箴帝看了之后,上头果然写着“樟子松”一行字,他命人将工部的册子取过来,念着郑觞身体不行,便让人先将郑觞抬下去歇息。
好在工部离此处并不远,一盏茶的功夫,派去的太监便回来了,他将工部的册子拿给元箴帝看。
元箴帝看完之后,果然与宋嘉言所记的册子一模一样。
他脸色沉下来,宋嘉言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他无疑是个孝顺的孩子,也很能干,这座府邸也是他赐给宋嘉言的,现在这些人却在屋子上动手脚,简直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沈晏心慌了,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应该下血本用金丝楠木……
那帝王金丝楠何其珍贵,用这么多材料做屋顶耗资巨大,他就算舍得花银子,也根本买不到这么多,于是他便让萧子谌用黄金樟来顶替。
谁知道,还是被人识破了,都怪这个郑觞……他不是都要死了么,怎么还能站出来给宋嘉言作证
元箴帝拧着眉心问萧子谌,道:“萧爱卿,此事你如何解释?”
萧子谌跪下来,他的状态比沈晏好不到哪里去,偷换材料并不是什么大罪,但若诬陷皇子这罪名可不小。
他的手心已经冒汗,他拱手道:“皇上,此事臣并不知晓,许是樟子松不够用,这才换成了黄金樟,黄金樟质地极好,楚王殿下用着既不逾矩又符合身份,殿下又何必误会旁人以此来诬陷你。”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咬死不认,诬陷可是楚王自己说出来的。
这时,刘四补刀道:“适才奴才在那座小院仔细瞧了瞧,发现小院的窗牗雕刻的是三交六椀菱花纹,若说工部换材料是无心的,那这花纹就说不过去了。”
三交六椀菱花纹是金銮殿窗牗雕刻的花纹,民间若是用便是逾矩了。
既然屋顶材料能作假,这花纹定然也是有意为之。
此言一出,沈晏和萧子谌皆是满脸震惊之色,两人心里想怎么可能,他们根本没有这样做!
如此一来,便坐实了他们污蔑楚王僭越之举。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元箴帝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威严的目光冷冷的扫了萧子谌一眼,他冷声道:“萧爱卿,这花纹你又如何解释?”
萧子谌的额头上已经冒汗,他道:“此事臣不知情,请皇上明察!”
但元箴帝根本不信他的话。
沈晨没想到宋嘉言能如此迅速的扭转局面,他心里虽遗憾现在让宋嘉言占了上风,但现在矛头又指向了萧子谌,他一样不能放过。
太子说道:“听说小侯爷如今跟六弟走的很近,适才六弟是第一个说那是帝王金丝楠的,又求父皇给五弟治罪,他如此迫不及待的,真是让人觉得奇怪,儿臣记得,六弟府上便有一套黄金樟做的桌椅,莫不是六弟指使小侯爷偷换材料以此来诬陷五弟?”
沈晏见太子拉踩他,他的眼皮猛地一跳,连忙为自己辩解道:“父皇此事跟儿臣没有关系,若是家里有黄金樟做的椅子,便和这件事有关,那在坐的不知多少人都有嫌疑。”
连他书房的桌椅太子都知道,也不知太子在他府上安插了多少眼线,是他太大意了!
刑部侍郎瞿长生说道:“这种黄金樟出自阿瓦王朝,本朝并不多见,只要查清楚这黄金樟从何处来,便可以确定是何人想要栽赃陷害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