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74)
老者只好回徽州找亲友筹钱,却是远远不够,他迫于无奈,才动了那样的邪念。
“唉,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莫惊春叹息,对若有所思的少年道:“要不帮一下?”
萧云砚握紧手中冰凉的佩玉,摇头:“天底下可怜人多了,你见老天爷开眼了吗?”
他凉薄如斯,莫惊春见怪不怪,故意道:“那我去告诉阿愿姑娘,或者姜姑娘,她们总会帮。”
“你试试?”萧云砚微弯唇角,“她们良善,但良善之人就一定要奉献牺牲自己吗?就照行窃一事来说,姜昭若是不计较,让那老者脱离律法的惩治,已算仁德。”
“我以为,你还是少管闲事。”
莫惊春抿着唇,不语。
这小子说的有点道理,他这种杠精竟然也无法反驳。
虽然萧云砚没什么人情味,但他无疑适合当上位者。
上位之人,本就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更不会让旁人阻碍自己前进的步伐,他知道萧云砚想回金陵了,不过莫惊春不想去。
他没有少年的勇气。
萧云砚可以无视金陵的死牢,莫惊春却做不到忘记宫城里的死士营,他虽然是个走后门的关系户,没受什么苦,但见的血腥残忍,绝不比萧云砚少。
莫惊春一点也不想故地重游。
至于借口,已经在编了。
青年线条冷硬的脸庞上不动声色,扯开话题道:“少主,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置常老爷?”
天上的月光似乎笼在乌云后,少年与青年并肩而行,他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唇边逸出一抹轻笑。
“我会让你去杀。”萧云砚半开玩笑道:“肮脏之人,不配脏了我的手,更何况,朝堂上下,官员之中,可利用的刀剑多了去了。”
萧云砚想达到目的,不介意布局谋划,他最喜欢借刀杀人了。
“就比如说,挑拨这些沆瀣一气的官员,提拔几个,冷落几个,慢慢同他们耗,让他们互相猜忌,让他们彼此之间有利益冲突,不就简单了吗?”少年轻轻摩挲着腕间的佛珠,说道:“我记得有个郡守很有上进心,恐怕不想一直屈居在刺史之下吧。”
莫惊春只觉汗毛冷竖。
什么叫杀人诛心?
他不知不觉走到少年身后,瞧着那清瘦颀长的背影,竟瞧出了几分已逝先皇萧梁帝的影子。
他想,他真的看不透他了。
“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少年忽然回头道:“常老爷恐怕早就不举,所以才没有对我下的药做出反应,所以才会那样欺凌女子。”
莫惊春:“……”
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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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隐有雾气。
萧云砚更加看不清了,他拎起灯笼,拿着玉佩来到绥王府大厅,这里灯火通明,坐着三五影卫,陈愿就是其一。
她没有睡,还在等同僚的消息,毕竟答应了姜昭,尽快把玉找回来,那少女也没有睡,她正在府中的藏书阁,有萧绥陪着。
室内的暖光落在青年眉眼,他单手支着脑袋,在书案边浅眠。
姜昭的目光偶尔从书卷后挪出,小心翼翼看一眼,又藏了回去,意识到宫灯刺目,让萧绥皱起眉后,姜昭又轻手轻脚移动自己的位置,拿着书卷凌空挡在青年眼前。
做这些时,少女的心是窃喜的,她仰慕师父,并不需要师父知道,也不奢求他的回应。
直到对面的青年突然睁开眼睛,姜昭才做贼心虚,把书卷拿回眼前,却是拿倒了,对她这样一个远近闻名的才女而言,实在是耻辱。
少女的脸颊慢慢红透。
萧绥低笑一声,问她:“昭昭,你的玉佩是长兄送的吗?”
姜昭点头,细眉软眼间多了哀色,她是姜家小九,上面八个哥哥,玉佩是大哥哥送的,他年前去凤阳城赴任,因公殉职,死之前手里紧紧握着给小妹妹的及笄生辰礼,正是那枚玉佩。
少女的眼底隐有泪光,她清明就是祭拜的长兄,他才二十几岁。
姜昭垂下头,不想让师父看见自己哭,却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师父悄悄伸出手,轻拍她的后背。
萧绥说:“昭昭,没关系的。想哭便哭,有师父在呢。”
许是他天性同情弱小,在看见小徒弟如此伤心的模样时,萧绥的心也跟着乱了乱。
姜昭的眼通红,像小兔子。
萧绥的手小心翼翼往上抬,仿佛烫手一般,轻轻碰了碰少女的发顶,安抚道:“没事,会找到的。”
姜昭点头,又哭了一会,最后无意识地伏在青年膝上,沉沉睡去。
萧绥怔住,一动不敢动。
他揉了揉眉心,从怀里掏出信号烟花,点燃后抛至窗外。
刹那间,绥王府上空炸开一朵墨莲,从大厅望去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