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53)
他又想起前几日莫惊春问他,那个青年剑客说:你既然有我了,为什么还缠着阿愿姑娘?我的武艺并不比她差,也护得住你。
是啊,为什么?
他已经有了肯效忠于自己的贴身亲卫,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萧云砚细细思索,还是不明白,他知道怎么讨别人喜欢,却不懂喜欢别人是什么样的。
她说会教他,但目前来看,他离出师还有些遥远。
少年压下纷杂的思绪,在祭坛清扫干净,人群依次散场时,他从拜垫上起身捉住了少女的手腕,别扭又生硬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陈愿忽地一笑,眉眼间光华流转,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从前这小反派也同她道过谢,但都是浮于表面的客套话,哪像此刻,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陈愿收回手腕,转了转说:“也没什么,就是有点酸。”
萧云砚很上道,从怀里掏出来一小罐活血化瘀的药油。
他想解开她系在左手腕的红布条,帮她上药,却被陈愿躲开,她拿过小药罐,握在掌心往前走,说:“不劳费心了。”
……
回去的路上,萧云砚碰到了莫惊春,他按少年的吩咐联系了在山脚下候命的影卫,并带来一封信。
“好像是同你未婚妻有关。”蒙眼剑客耳廓微动,试图从细碎声响中听出萧云砚的情绪。
少年轻挑眉梢,阅后即焚。
信中无非是姜昭在绥王府的日常,今日学了什么,明日去了哪里,包括她和萧绥之间的谈话。
师徒二人都是知礼守节的人,举止挑不出错处,唯一意外的是姜昭这样一个娇娇软软的姑娘,竟然选择了学射箭。
据说是和绥王之间有赌约,倘若姜昭能够学有所成,萧绥就在清明过后的谷雨那日,带她去参加徽州的花灯节。
花灯节除了点孔明灯,还有蒙眼射箭的环节,最后的赢家能得到一件稀有藏品,往年都是历代名家的画作。
姜昭是爱画之人,自然心动。
萧云砚轻扣着窗框,问竹影下练剑的莫惊春:“你会骑射吗?”
青年身形趔趄,冷峻面容浮上红霞,有些无语,他一个专攻剑术的瞎子,学什么骑射?
萧云砚摸了摸鼻尖,有些嫌弃道:“算了,指望不上你。”
莫惊春冷哼一声,“你想去找阿愿姑娘拜师就直说,拐弯抹角没意思。”
被戳中心思,少年猛然将窗户阖上,重重一响冲击着青年的耳膜,他把玉竹剑插入背后剑鞘,低语道:“混账小子。”
我要不是你表哥,我拿剑戳死你。
·
超度事了,萧云砚让人告诉陈愿明日启程回南萧,比较急迫。
陈愿隐约猜测与姜昭有关。
他到底是不放心自己的未婚小娇妻和风华正茂的皇叔在一起,有一说一少年的直觉还是挺敏锐的,但有陈愿这个工具人在,他想都别想。
将欠条和饮食方子托小和尚给陈祁御送去后,陈愿就留在禅房收拾细软,窗外天色薄暮,晚风中隐约有花香。
少女的思绪飘远,直到有人敲了敲窗纸,搁下些东西。
陈愿蓦然回首,看见了西窗外的剪影,暮色昏沉,那青年僧人靠坐在走廊的栏杆上,一条腿曲起,只留给陈愿一个背影。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送欠条过去,也没有问她是不是知道了那个秘密,只是用一贯的口吻说:
“还是在夜间睡不安稳吗?”
陈愿应声:“好多了。”
陈祁御就不再多问,他没有回头,她不知道他的情绪,却觉得暮色下的僧人越来越遥远。
她喉咙发紧,却再叫不出一声皇兄,是陈祁御最后说:“阿愿,欠条在我这里不算数,那些东西是我本来就打算给你的,就当嫁妆。”
陈愿想说什么,陈祁御直接打断道:“不许拒绝。”他笑了笑:“我没有给你幸福的资格,你也不能剥夺我祝福你的权利。”
陈愿抿唇,只能笨拙地说一声谢谢。
“好。”陈祁御单手从栏杆上跃下,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陈愿走到窗前,一推开就发现了他留下来的东西。
——窗台上厚厚一沓银票,还有几罐鹅梨帐中香,催眠的。
清甜的芳香能使人心情舒畅。
陈愿把东西抱在怀中,她想起从前那些年岁,不禁微微抬首,防止眼眶里滚烫的泪水往下掉。
陈祁御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她对绥王殿下,无疾而终的暗恋里总有这样或那样不可逾越的东西,而在这世界上,两个人之间,仅仅有喜欢是不够的。
陈愿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直到有一天,有个人翻山越岭朝她走来,她才明白拼了命的喜欢是会有奇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