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165)
陈愿擦了把湿透的青丝,带着疑惑问:“你学莫惊春干吗?”
人家是天生目盲才用黑色布条蒙眼,你用红色发带怎么回事。
她随口道:“不过挺衬你的。”
萧云砚的唇角无意识弯了弯,他背过身说:“阿愿,我不想轻慢了你,也不急于一时。”
陈愿跟他并不在一个频道上,她走至池边穿衣,响起窸窣的声音,也将少年的脸撩得越来越红。
他喉结滚了滚,问道:“我可以走了吗?”声音很轻,带着不知所措。
陈愿将腰带系紧,抬眼说道:“不用走,直接下去洗吧。”
萧云砚这才揭掉眼睛上的发带,但没有下水的意思,眼底的暗示是想让陈愿离开。
她不免笑出声:“你也太见外了吧,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陈愿开始耍赖,她顺势坐在石块上,还朝萧云砚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请自便。
萧云砚眼见拗不过她,就去了上衣,穿着雪白的长裤踩进池水里,月光下少年劲瘦的肩背轮廓完美,锁骨精致漂亮,腹肌不多不少恰到好处,连腰窝都有。
这本该是没有任何瑕疵的身材,然而他白皙似玉的肌肤上有三道明显的疤痕,一道在锁骨处,是月牙形的齿印,拜陈愿所赐。
另外两道在后背,一道刚结痂不久,一道已经变成深褐色,蔓延交错,是深可见骨的鞭痕。
陈愿当即站起来,往前走一步问道:“谁打的?告诉我。”
少年低垂着头,高高的马尾散在身后,压抑着情绪道:
“阿愿,是我自己。”
“是我让影六执行的惩罚。”
“错都在我。没能护好高奴,是第一重罪,错失了玉娘,是第二重罪。”
他的声音散在风中,仿佛云烟,却沉沉压在陈愿心上。
她先前听他提起高奴,还以为是听错了,没有深想,如今却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那样惊天的恨意。
诚然,人是可以接受住任何打击的,但这不代表一个人可以接二连三承受命运的攻击,不停地失去对他而言重要的人和事。
凡人不是神明。
没有人可以从这种苦痛中毫发无伤走出来,这也并不公平。
为什么所有的坏事都要降临到她的少年身上呢?
陈愿疼得说不出话,她再次踏过池水向他跑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少年的腰,她的脸颊贴在他蝴蝶骨的伤口上,喃喃道:
“阿砚,你不是体质特殊,伤口很快就能好吗?再不济你医术那样出众,为什么要留着这样狰狞的疤呢?”
少年轻轻握住她环在腰间的手,语气轻松道:“我只是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提醒自己是踩踏着谁人的白骨才走到如今的。”
“若有一天大仇得报,我自然会让疤痕痊愈,可即便外在的伤好了,有些人也不会回来。”
他缓缓转身,看着少女的眼睛说:“所以阿愿,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你知不知道,你追着铃铛下去的时候,我的心差点跟着溺在水中,无法呼吸。”
“我真的很害怕。”他说。
陈愿握着少年的手指,小声说了句不怕,随后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失去母亲的遗物。”
只是想尽自己所能,留住一些你在乎的东西。
萧云砚伸手将她抱在怀中,极其认真地说:“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生生的,没了铃铛我可能会伤心难过一阵,可没了你……”
我根本不敢想象。
他请求道:“阿愿,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多活几年。”
也许是月色太美,陈愿竟许诺道:
“萧云砚,如果你不想我离开,我会想办法活下来。”
·
日升月落,总有黎明。
青风寨的事告一段落后,萧云砚携陈愿下灵山,赶往巫山。
莫惊春则自告奋勇,要领着心情不佳的姜昭在凤阳城好好转转,一则散心,二则等家人来接她。
另一方面也是怕蛮月碰上姜昭,毕竟她们一个是萧云砚苗疆名义上的未婚妻,一个是少年皇室名义上的未婚妻,二者相见难免尴尬。
陈愿反倒比较坦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没错,但定下婚约的根本不是萧云砚本人,陈愿并不认同这种约束,也能理解他暂时无法退婚的处境。
唉,不愧是反派,连未婚妻都一茬接一茬,今儿这有一个,明儿那又冒出一个,人家段誉是四处认妹妹,萧云砚倒好,随时随地发现新的未婚妻。
陈愿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说不介怀是假的,她想了想,对走在前方的少年道:“阿砚,要不我也不去了?”
此言一出,随行的生苗族人都停下脚步,静静望向他们的少族长,本质上也不希望外族女人踏入苗疆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