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106)
话虽如此, 有些事萧绥还是瞒着姜昭,譬如陈祁年托陛下找一个同他万分相似的女子,据说是他长姐,又譬如北陈太子有跟南萧和亲的意向, 是他本人,还是为他长姐,不得而知。
这些消息半真半假, 但绝非凭空捏造, 萧绥敏锐地察觉到金陵的池水将要动荡起来,他身为臣子, 必须防患于未然。
姜昭知道留不住自己的师父,即便心里再不舍,也只小声说:“要平安。”
萧绥朝自己的小徒弟笑了笑,干净如九天朗月:“昭昭也是。”
“等师父返程来接你。”
少女扬起笑容,摆摆手。
马蹄声渐行渐远,青年的身影化作一个小小墨点,消失在姜昭的瞳孔里。
她难免怅然若失,丫鬟盼雪见状说道:“姑娘还记得吗?你同遥城冥冥之中有些缘分。”
姜昭拨弄着腰间的佩玉,兴致缺缺道:“又要编故事哄我?”
盼雪笑笑:“奴婢怎敢糊弄姑娘,便是姑娘手中这块失而复得的佩玉。听府中影卫说,那位窃玉的王老伯,他有个女儿,就嫁到了遥城。”
姜昭蹙眉:“我之前从未听说。”
盼雪摇摇头:“在王府的时候,姑娘心里眼里都只有绥王殿下,哪里听得见别人。”
少女脸色绯红,头一次狡辩道:“明明我也关心阿愿姐姐。”
“听师父说,她一切都好。”
盼雪却不认同:“奴婢总觉得绥王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他性子隐忍克制,从不会让姑娘为难。”
姜昭停下脚步,望着这座人潮川流不息的小城,叹了口气:“听三哥说,师父年少时当属金陵城里最耀眼的儿郎,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敢与日月争辉。”
盼雪了然,姜三公子姜暄是极其崇拜萧绥的。又听自家姑娘道:“可惜我同师父之间隔了七年,倘若我早一些出世……”
倒也配得上风华正茂的他。
少女深吸口气,藏下所有隐晦心事,她喜欢徽州的月,但同样不能凭借私心,带回金陵去。
月亮就该高高挂在天上,清冷如初,能借得几缕光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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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陈祁年携李观棋来到南萧金陵,入住专属驿馆。
近一月将养,少年脚上的伤已好,一下就踹掉了轮椅,对亭中品茗听琴的官袍青年说:“李观棋,好雅兴呀。”
青年淡笑不语,朱红色鹤纹官袍与身后的竹林映衬,他摘下乌纱帽,搁在汉白玉桌面上,意思是太子殿下想撤了我随时。
臣下巴不得被贬谪。
少年冷哼一声,抬脚勾起地上的小石子,踢到湖中,阴阳怪气道:“你要是真的无欲无求,就不会随本宫来南萧,也不会亲手画出本宫姐姐的模样。”
李观棋莞尔,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字:你知道就好。
若非为了故人所托,他早就不干了。
陈祁年气不过,抬起袖子把他写的字擦干净,重新写道:“本宫要替姐姐寻门亲事,你意下如何?”
李观棋指尖微凝,一杯茶水倒过去,盖下了这些荒唐言。
“是真的,就在南萧。”陈祁年重复,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笃定说:“本宫要让姐姐在这里落叶生根,彻底绝了她回北陈的念头。”
听言,五官天生温柔的青年冷下脸,一字一句写道:为什么?你就这般容不下她?
陈祁年一言不发,单薄清瘦的肩膀微动:“是又如何?”他话音将落,没忍住牵扯出一声咳嗽。
七月的风已经很和煦温暖,少年的身子却一如既往的羸弱。
李观棋随手丢过去搁在石凳上的披风,接着写道:殿下该吃药了。
陈祁年张了张唇,复而笑道:“好……”
可是,没有用的啊。
少年侧过脸,掩去眸底复杂神色,招手唤来宫人,就着两块糖吃完一小碗发苦的汤药,擦擦嘴道:“把母后的食盒拿过来,本宫要出去见一个人。”
李观棋眼底一亮,捉住了陈祁年的手腕,抬眼看着他。
“没错,本宫要去见姐姐。”少年似笑非笑,补充道:“不带你。”
李观棋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他从未将陈祁年当成君上,自然也没有敬意与分寸。
痛意袭来,少年眉心一皱,低语道:“你觉得姐姐不会见我?”
李观棋点头,十分自信。
“那她就会见你了?”少年抽出因病痛而消瘦纤细的腕骨,垂眼道:“虽说公然找人,贴满通缉令的是我,但画像却是出自你李大人的手,以姐姐的性子,她讨厌我,未必不会迁怒你。”
“你应当知道,她最恨背叛。”
李观棋的手无力垂下。
陈祁年不急不慢说出这些话,系好披风道:“李大人,你别妄想把她带回北陈,偌大的东宫有我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