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病娇反派HE了(54)
睁眼一看,温缇正站在他面前,就听她柔声问道:“病成这样,怎么还熬着夜写东西?”语气里有一丝丝嗔怪。
“灾民急需救济的粮食药材,长水府去要没要来,我再不速速告知父皇,怕是要饿殍遍野了。”苏让眉头紧拧,还想伸手去掐额头。
温缇干脆自己上手,找准穴位后,开始轻轻地帮他捏额角。
捏了几下,果然疼痛劲消了不少,苏让又开始提笔写字,说:“我现在写好,明早叫人尽快把信送到通政司。”
通政司!温缇听到这个名字,心里顿时一惊。
在书里通政司长官通政使,明面上为人处世不偏不倚端正中立,实际上早被太子收为心腹。苏让在恒州的那段时间,写给皇帝的信十封里有七八封都被长时间扣在通政使手中,延误了时机。尤其恒州赈灾一事,直到闹得饿殍遍野灾民暴动,消息才传到皇帝耳朵里。
然而事后追究罪责时,太子和温绮又串通丽妃,哄得皇帝不分是非,给苏让安了个救灾不力的罪名,对他削封地、罚俸禄,反而那位罪魁祸首通政使,只被调职降级从轻发落了。
“不行!”温缇阻拦的话脱口而出。
要是还照原样走一遍书里的程序,自己这书不是白穿了吗?打脸反转,必须安排上!
见苏让诧异地看着她,温缇赶紧劝他:“王爷你密报朝廷,若是有人从中作梗,拦下你的书信,这赈灾物资还怎么能要过来?”
苏让的脸色迅速变了。
温缇继续加码:“王爷,若是我说错了请莫见怪,奴婢不懂朝廷大事,但知道人心险恶,王爷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苏让拿笔的手犹豫了,这话没错,京城真的有心黑手狠的豺狼虎豹等着对他落井下石。
他认真地问温缇:“那依你的高见呢?”
温缇建议提得很谦虚:“奴婢没有高见,只有妇人之见。这种事情,就该闹,使劲闹,往大里闹,最好带上恒州灾民去京城闹得人尽皆知,到时还怕皇上不知道吗?”
苏让想了想,定下心神,提笔继续写完了书信。
温缇看得直磨牙,难道他没听懂自己各种的明示暗示吗?心里恨不能拎着他耳朵,明明白白地跟他说清楚。
正想继续说服苏让,苏让写完信封了口,抬头看着急得五官几乎扭曲的温缇,温柔一笑:“你说的,我明白。”
说完他转头向外喊了一声:“叫李总管过来!”外面有人立刻应了声,蹬蹬蹬蹬脚步声渐渐远去。
不多会儿,大总管着急忙慌地推门走了进来,嘴里念叨着:“回禀王爷,韩公子已经跟着王知府走了……”
抬头看见温缇立在苏让身旁,他立刻卡壳了。
温缇听得满头问号,韩公子,韩宴之?跟什么知府走了,走去哪里?
苏让紧张地看了她一眼,没接大总管的话茬,他清了清嗓子,吩咐道:“去,挑几个能说会道的灾民,连上本王的书信,快马送去京城。此信一式两份,一份送去通政司,一份给灾民带着,叫他们去舅父家大门前哭闹求援。”
听明白他这安排,温缇放心了。
苏让的舅父原是一品宰相,为人廉洁爱民刚正不阿,当年苏让无辜被冤枉,只有他带头为苏让求情说话。现在老人家因病告老辞官,但遇上灾民求救,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大总管听见吩咐,脑子一转,明白了苏让的意思,迅速答道:“是,属下这就去找人!”
见大总管飞一样拿着书信奔出门外,温缇忍不住表扬苏让:“王爷这法子好。”
苏让没有回答,她转头一看,苏让正紧张兮兮地盯着她。温缇一琢磨就明白了,他十有八九是因为韩宴之的事在心虚。
她心里窃笑了一会儿,直截了当地问他:“刚才听大总管提了一句,韩公子去哪里了?”
苏让低声答道:“他自然是去做好事了。”
见温缇一挑眉,他才继续解释:“王知府又要抚恤流民,又要整治商户囤积居奇,我看他实在忙得不可开交,便着人去劝韩宴之出手相助。这一路上灾民流离失所无衣无食,他都看在眼里,这种时候当然会站出来出一份力了。”
温缇抿嘴微微一笑:“哦,原来韩公子是个扶危济困的大善人。”心里却说,带着韩宴之就是要让他做事的,你可终于知道物尽其用了。
一听她夸奖温缇,苏让立刻不满地想反驳,等看见温缇嘴角的笑意,才明白她是在故意开玩笑,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劳累了大半宿,苏让病情刚有起色,又迅速地严重起来,他额头烫得像一团火似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连睁开都很困难,意识更是时清醒时不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