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布上了不少的痕迹。

他的脸颊顿时气的泛红，耳根子也跟着红，他锤了下自己的被面，很怂地低骂一句，“混蛋。”

声音小到只能他自己听得见。

他穿好衣服，走进了浴室洗漱……

“蒂尔，你昨晚没睡好吗？”

艾利克斯手握着试管，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瞥向打着哈欠的楚玄。

楚玄立刻坐直了，他摇头说道:“没有的，导师，我睡得还好。”

每晚都有恶鬼在，他能睡好就怪了。

艾利克斯碧蓝色的眼睛盯着楚玄几秒，再次瞥见了他脖颈处蔓延的红斑。

他停顿几秒，继续自己的制作。

楚玄低着眸子，心里想着修斯今天去哪了。

等艾利克斯制作到差不多的时候，他瞥向楚玄，“今天先这样吧，圣教主一个小时后有一场集会，你可以先去准备。”

楚玄听见圣教主这三个字，心里总觉得不安生。

他愣了下，点头:“好的，那我先回去了，导师。”

“嗯。”艾利克斯抬起头，“对了，以后实验的时候要专心点，你已经走神第六次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楚玄羞怯地点了下头，带着歉意说:“抱歉，导师。”

艾利克斯颔首，他目送楚玄离去。

……

楚玄选了个大厅最末的位置坐下，打算听听这圣教主今天会讲些什么。

等待了五分钟后，圣教主终于来到了大厅的中央台，他依旧穿着一身一丝不挂的圣袍，笑容得体从容。

“各位好。”圣教主双手放在授课台上，笑着:“不用紧张，我今天举行这场集会，只是想了解一下骑士学院。”

“我想冒昧问几个问题，关于你们。”

厅内的骑士学生们面面相觑，开始讨论。

“问我们？”

“问什么呢？”

有人开始制造恐慌:“该不会是想通过问我们，来找出那个被恶魔附身的人吧？”

“我的天呐，难道我们身边真的有恶魔……”

“……”

圣教主淡然看着台下混乱的学生们，“请先安静一分钟。”

他说，“我想问在各位之中选一位，来回答我几个冒昧的问题。”

楚玄不由得将头压得更低，减小自己的目标。

圣教主环视着大厅一分钟，还没挑出那个回答问题的学生。

“那么，可以请这一列最后一排的那位学生回答我的问题吗？”

楚玄愕然，他环视着大厅内，发现圣教主指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圣教主的笑着，等待着楚玄。

楚玄懵了下，他在众人的视线里站起身来，来到圣教主身前:“可以的。”

“谢谢。”

圣教主开始问道:“请问，你来自哪里呢？”

楚玄:“爱斯特镇。”

“哦，听起来真是个浪漫的地方。”圣教主点头，笑着又问，“那么，爱斯特小镇里有光明圣堂吗？”

楚玄点头:“有。”

圣教主盯着楚玄的眼睛，“那你是否在光明神塑之下祷告过呢？”

楚玄想张嘴开口说没有，但停顿了下，沉默许久。

“哦，”圣教主看着沉默的楚玄，又问道，“那我换一个问题，你信仰是光明吗？”

谈到信仰，楚玄不由得回想起修斯一直对他说的话——“蒂尔，我才是你的神明。”

楚玄眨眼，他还是轻摇了下头。

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信仰是什么，但那绝不是光明。

场下一片哗然，身为人类不信仰光明，这很罕见。

“好的，我知道了。”圣教主笑着，圆场，“这是正常的，不是每一个人类都绝对必须信仰光明，每个人都有选择信仰与否的权利。”

“并且，每一个光明的信徒都是自愿的。”

圣教主让楚玄归座，继而尽情宣扬着自己的光明信仰。

楚玄坐下，松了口气，自己可能逃过了一劫。

集会在一个小时后结束，圣教主留下了楚玄。

他的目光犀利地盯着楚玄，他的神色没有方才那么温和。

“其实，我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属于这里。”

楚玄愣住，他的眸眼闪过一丝慌乱。

“准确点来说，你或许不属于这个世界。”

楚玄紧张的捏紧了手心，心跳紧张的加快。

“不过，这没什么。”

圣教主收拾着自己的典籍 “就像伟大的光明之神所说的，万事万物的变化都是有缘由的。”

“方便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楚玄:“我叫蒂尔。”

“好的，蒂尔。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这个不可思议的秘密的。祝你在这个世界里好好生活下去。”

“谢谢您。”

圣教主侧身走下台，经过了楚玄。

他在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道，“我相信，你任他留在身边，也是有缘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