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不上当,他就越关注她,他就像小偷窥探她的一切,他欣赏她,觊觎她,想得到她,同时又恼恨她的不识抬举。
他原以为江雨彤给他的感觉是棋逢对手,但是落入她的圈套,他才发现她就是一匹凶狠的母狼。男性拥有的优势,她一概不少。偏偏女性拥有的优势,她也不缺。这就很可怕了。这样的人已经不是对手,而是他根本驾驭不了的女人。
这次又是这样,许多女人在乎的东西,她轻描淡写,毫不在意。
是真的不在意吗?宁君泽一时拿不准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江雨彤见他迟疑,依旧滔滔不绝,“你还记得之前吗?我在找你投资之前,也找过一个富二代。他叫林时俊,假的富二代,给我酒里下药,我把他送进牢里了。那时候许多人骂我。说我贪慕虚荣。这不就是受害者有罪论吗?可是我不在乎。你凭什么认为我这次也会在乎?”
宁君泽脸上闪过一丝恼恨,“是吗?”
他上前拽住她胳膊,想将她拖到床上。
叶谨死死抱住江雨彤,他明明已经发烧,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双眼赤红盯着宁君泽,“如果你是男人就来找我报仇。是我杀了你母亲。跟她没有关系。”
宁君泽攥住江雨彤胳膊的手,“行!苦命鸳鸯是吧?”
他歪了歪脑袋,嘴勾露出一丝邪恶,“既然你们这么恩爱,那就一块共赴黄泉向我母亲赎罪!”
叶谨死死盯着他,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嘴里冒火,眼皮就像被胶水粘住几乎睁不开,声音轻飘飘,这是发烧的症状,“你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说你的吗?我从小到大是她带大的,我和她相处的时间比你多多了。”
要说宁君泽嫉妒谁,这世上只有叶谨一人。他享受他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母亲活着的时候,他是无忧无虑的少年,他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他想要什么,他母亲都会满足她。
偏偏有一个人夺走了他母亲命,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样的人不该死吗?!
宁君泽一巴掌打到叶谨的脸上,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叶谨的脸上很快有鲜明的手指印,他却顾不上疼,偏头咳了一口血后,慢条斯理道,“你妈妈喜欢玫瑰花。每到情人节的时候,我父亲例行公事送给我妈妈一束鲜花,都是你妈妈插到花瓶里。”
他顿了顿,宁君泽似乎被他的话迷住,没有再动江雨彤。
叶谨松了一口气,继续说着,“她比我妈妈还要高兴。她细心修剪鲜花,将家里最好看的花瓶找出来放在茶几上。”
叶谨仿佛陷入回忆,一只手却死死攥着江雨彤的手,给她打气,更像是在安抚她。
“你妈妈喜欢吃甜点,她最爱吃的就是月饼。许多人唾骂的五仁月饼却是她的最爱。每次过节家里总是收到许多月饼,多到吃不完,每次都交由她处理。每次她都开开心心收起来。”
宁君泽双眼含泪,“那是因为我最喜欢吃甜食。山里的日子很苦,农村孩子没有零嘴儿。我妈妈不一样,她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大包小包的吃食。村里许多孩子都羡慕我。他们趁我妈妈不在的时候,欺负我。”
宁君泽似哭似笑,江雨彤静静看着两人一起回忆过去,这时候的宁君泽只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他双眼含泪,“我不敢告诉我妈妈,怕她难过。我央求她给我生个弟弟,这样兄弟俩可以一起打跑那些欺负我的孩子。”
“我妈妈说,不用生弟弟。她给我带一个回来。”宁君泽脸上控制不住的笑,“果然下一次回来,她就带着一个小妹妹回来了。刚开始我不满意,因为她是个女孩,不会打架。可是我妈妈说,女孩才好,这样长大能给我当媳妇,一举两得。”
“我妈是对的。南柯不仅能当媳妇,她打架也特别厉害。村里那些小孩子欺负我,她就去别人家门口哭诉,那些家长就会打孩子。
她半夜偷偷罩住他们的头,让我发泄出气,我们俩配合得天衣无缝,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打我们!”
叶谨就像一个观众,静静听他回忆过去。
属于他、他母亲以及江南柯的故事。
等他说完,叶谨开始回忆过去,“我妈妈不在家,我小时候经常把她当成妈妈,可是她每次都纠正我,然后她跟我讲你。她那时候的表情很温暖很幸福。我曾经求他把你带到我家,可她每次都拒绝了。”他顿了顿,看向宁君泽,“你知道为什么吗?”
宁君泽笑了,“我以前也求她带我进城,可是从来对我有求必应的妈妈总是不答应。以前我还不明白,等长大了,我才知道,她是怕我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