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寡(76)
云听被迫着仰躺了回去,她仓惶的睁着眼看着上方肌理精壮蓄势待发的男子,口中连密的话已失了章法,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放了自己,可她仍是怀着一丝希冀寄望他能够良心发现,亦或是能够自傲自大不屑于强迫一个女子。
在绝对的压倒性面前她满心无助而绝望,甚至连愤怒都做不到,甚至因太过紧张抗拒,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颤,胃部也开始痉挛,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得透明,
眼看她身子僵硬神情痛苦,凤敖却没有丝毫动摇心软的意思,他掐了她的下颌转过来,中途暂停的情状让他紧绷得发痛,灼热黑沉的眸更因了她的抵死顽抗越发的深暗。
许是因这小妇人之前嫁过人,遂他就格外重视二人的一次,若不然他也不会特意命人给她穿了红衣,连带着自己也穿了一身红色。
这等贴心之举,他自出生起也就在这小妇人身上用过,可气这小妇人到了此境地竟还临阵反悔,他已在弦上必不能撤,且若不拿下她,她心里那点别扭便永远也迈不过去。
他压着性子,忍着冲动,额上的汗珠隐有滴落,他看着那水珠砸在下方白得耀眼的玉肤上未有片刻停顿便滑了下去,眸中深色更重竟隐现赤色。
他深吸口气,声音压得极低音色放得极柔,却那将发之势根本无法遮掩。
“落定无悔,小儿亦知言而有信,怎爷的听儿事到临头却要失信呢,莫不是忘了晌午那会你是如何应了我的,若你执意食言,那你说,爷是不是也要食言呢?嗯?”
云听为何没有爆发便是因着有此顾虑,若不然她何至于会向他卑微求饶?她睁着浸满水雾的晶眸回望着他,苍白的唇微动,却是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蔷薇被打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恐现在还忍受疼痛起不来身。她不怕他打她折磨她,可她怕若说后悔,他是不是会将蔷薇拉出来泄愤,会不会连伤都不给她治,
她厌恶自己为了守身的自私矫情,也恨他以此作伐威胁她,更恨自己的懦弱。
在身子颓唐的瘫软下来时,她眸中恍惚的望着帐顶,忽地唾弃自己对明霖的爱和坚持也不过如此。
察觉到她的松动,凤敖眸光暴亮,但他忍下迫不及待,眸色认真的看着她,似是许诺,声音里尽是紧绷克制:“爷任你打任你骂从未与你计较分毫,便就是心中悦你。乖听儿,你忘了前尘好生与爷一起,我定让你做那全天下女子都羡慕嫉妒的女子,你想要的,踏遍天下,我也能为你寻来!”
云听却放空了思绪,听不到他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忽略身上那热烫的触感,屏蔽周身渐渐升温潮闷的空气,及那渐重暧昧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骤然安静下来的动静让她茫然的动了头,迷蒙的双眼也无焦距的渐渐凝了神,却是不待她分清是否已经结束,眼前便蓦地被一张凝着汗珠眼眸发红,又带着奇异神情的俊脸笼罩。
唇刚一动便被一双更炽烫的唇攫住霸占,被夺去了呼吸,反应,及至最后连神智都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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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微亮之时,在院中候了一夜的吕金动了动僵麻的脚,拍了拍冒着热气的脸,小心的往屋门边走了两步,未听得里边儿再有动静,便清了清嗓子小声叫道:“爷,该上朝了。”
他等了两息,见里面无人说话,又稍提了音再次叫道:“爷,该上朝了。”
正当他准备再加了声叫时,忽地听到门内响起有什么东西碰门的声音,便忙收了声背过身咧了咧嘴,心中却忍不住暗忖,能让他家爷竟一夜龙精虎猛到天亮,可真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就这本事,这云夫人便是寡妇之身,将来必得在太尉府有那一席之地啊。
屋内的丝碳燃了一夜仍未有熄灭之势,垂至脚踏上的红色纱帐内,一只松垮的穿着条红绸亵裤的高大身躯忽地掀开步出。
仔细算来,凤敖已是两个日夜未眠,却面上不仅未有丁点萎靡疲累,甚而还好似喝了何灵丹妙药般精神奕奕双目放光。
他在铺了柔软毛毯的踏脚上伸展了下强健的身体,而后未有下来,反是又轻轻掀开喜庆的床帐,嘴角噙着愉悦满足的弧度,满眼笑意的望着榻间熟睡异常乖巧可人的女子。
在那红润诱人的脸颊上反复流连了片刻,才凤眸轻动,顺着那车欠软坦露着的细白颈子,望向被大红衾被遮盖着的玲珑身段,还在那被褥上...
想到昨夜欢/愉,明明已餍足至极的身体竟又忍不住心猿意马,他猛地深吸口气抬手将那段雪上红梅的颈子也密实的遮盖住,又生疏的压了压被角,拇指抚了抚温软腻滑的娇颜唇角,才动作极轻的起身随意披了件衣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