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芷大为震惊,半晌之后如梦初醒:“臣,臣还要再为陛下把把脉,方能对症下药。”
再一次诊脉过后,拿到了笔墨,写字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真是没想到,他行医三十多年,竟然会有要替皇帝开安胎药。要是皇帝真的有孩子,要是孩子真的能出生,他石芷,将来肯定也是要名留青史的大夫了!
皇帝中了奇特蛊毒的事情,很快就在京都上层圈子当中传了开来。作为司马彦最为忠心的走狗,凌夷自然知道的是皇帝有孕的版本。
听到皇帝说的秘密的时候,凌夷惊得下巴差点脱臼,完全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宋小七是女人?”
“孤能分清他是男是女。”女人能有那种东西,还有那个规模,司马彦的眸色郁郁,“怀孕的是朕。”
凌夷十分不理解:“陛下万金之躯,要这个孩子风险太大。”
对他来说,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肯定比不上眼前的天子重要,凌夷是铁打的保皇党,保的是司马彦这个皇帝,不是先帝,也不是未出世的皇子和公主,他并不是想左右天子的决定,只是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朕决定生,只是通知你一句而已。”对属下,司马彦并没有太多的话要顺,“你要做的,就是让朕能够顺顺利利,没有任何风险的生下这个孩子。”
“是,臣知道了。”虽然不理解,但是听从命令是凌夷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他无从也绝对不会干涉陛下的选择。
只是,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也应该在场:“那宋小七知道吗?”
“这就是朕要你来的原因,审刑司准的假,让小七给朕早些回来。”
这个消息,他本来是要第一时间和小七分享的,偏偏对方不在。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里多了一个小生命的缘故,知道这种情况之后,司马彦感觉没有情郎在身边的日子尤其难熬。哪怕是一天,他也不愿意去等。
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见到自己腹中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
“这……”凌夷道,“宋小七说是他的父亲在岭南生了病,是要回去处理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京城。”
司马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后者立马改口,“他就算是出去了,我也一定把他追回来!至于宋小七的父亲,要是知道自己几个月之后就能有个孙辈,肯定会高兴的病愈,我会安排太医随行,保证宋老爷子安危。”
宋小七又不是大夫,去了也不能治病,自然还是要陪伴一个人背负着两条命的陛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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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半夜三更,庚夫游走在空荡荡的大街小巷里,时不时地敲一下手中的锣鼓,提醒百姓注意防火。
特别是现在快到了夏季,也是火灾的高发季节。各家客户的店铺都闭了门,七略书局也不例外。
但是几匹威风凛凛的骏马疾驰而来:“吁……”
为首的黑衣人牵住了缰绳,在大门紧闭的七略书局门前停下,砰砰敲门声作响。
这些店铺的上方很多都住了人家,马蹄声、敲门声,实在是过分吵闹,浅眠的孩子和老人惊醒,孩子啼哭声响起,大人悄悄的打开窗户,口中忍不住抱怨:“大半夜的,又是折腾什么。”
他们看到了黑色的制服,在月光下闪耀着特殊色泽的银色令牌,还有冰冷的佩剑,以及那只嘶嘶吐着蛇信的巨蟒。
毒蛇的绣纹,是审刑司的人!卷起的窗户和门帘齐刷刷地又放了下来,早知道的,这个时间点还能够纵马在大街上跑的,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不许再哭了,不然那群毒蛇,马上冒出来把你一口吃掉!”大人吓唬着不听话哭闹的小孩。
而七略书局也被敲开了门,打开门的是一个须发皆白,很有书卷气的老人:“几位官爷,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宋小七呢?宫中有要紧事,叫他赶紧出来,回司里复命!”
“劳烦几位官爷等等,东家的事情,我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老人表情僵硬了一下,又重新放下门帘。
过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重新换了衣服,易容好的宋訾出来了:“我这不是告了五日的假,又出了什么事?”
他穿的是便服,衣服有些松垮,看着是睡眼惺忪的样子,结果看到来人,顿时整双眼睛都睁大了:“老大?您怎么来了?”
这是出了多大的事,需要凌夷亲自来见他。
“外面不是合适说话的地方,你先换衣服,去司里说。”
他道:“你父亲的病,不用担心,我在太医院还是有些面子,他老人家得了什么病,我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