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吓得脸都白了：“你的意思是，我用了那个什么药水，还会短命？！”

只要是人，那谁不盼着长命百岁啊？

就算明知道没几个人真能活到那么长，但突然间得知自己无端端的被人砍了一截寿命，那谁能受得了啊？！

符慕白奇怪的看着他：“做邪师的，就没几个能寿终正寝的，这事儿你不知道吗？反正都一样是短命，短几年和短十几年，不都一样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

曹德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谁不想多活几年啊？！哪怕是多活一天呢，那也是赚的啊！”

要不是因为怕折寿，他至于当了十几年邪师，都没干成什坏事儿吗？！

结果就遇上这么一回，还是被逼的，就折了他的寿命了？

他冤不冤啊？！

符慕白想了想，道：“回头找个地方，你把脸洗干净了，我帮你看一下，看你到底还有多少年的寿命。”

她本来想现在就帮曹德看的，可曹德这张脸也实在是太脏了，加上他用的那药水也才刚失笑不久，对面相也有所影响，以至于她现在就是能看，那看出来的结果也未必就准。

曹德连连点头：“一定要看！这个一定要看清楚啊！”

他这一辈子还长着呢，他一点儿也不想死！

“那个老太婆自己不也用了这样的药水儿吗？她就不怕折寿吗？”方星玮好奇的问道。

曹德也愣了。

对啊！

那药水也不是他一个人用的啊！

“她当然不用怕了。”符慕白冷笑道，“那个老太婆明显是无所顾忌，积了多少孽债在身都不一定呢。折了寿，她自然有办法再给补回去，不就是再多点孽债而已。反正债多了不愁，她也不怕这点儿了。”

曹德听得浑身一寒：“她、她要怎么给自己补足寿命啊？”

“怎么，你心动了？”符慕白兴味的道，“补寿这种事情，那是有违天道的，是与天争命！不但操作起来难，需要付出的代价更是你无法想象的。别说你根本做不到了，就算你真的做得到，难道你还真的要去跟老天爷拼一拼？”

想也知道，要不真的代价巨大，或是遗祸无穷，这种补寿之法，肯定早就传扬了开来，又怎么可能被藏得严严实实的，没几个人知道呢？

曹德打了个寒颤，赶忙摇头道：“不不不，我不敢！你也千万不要告诉给我知道！”

他怕自己真的知道以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真的想办法给补足寿命！

真要到了那个地步的话，他现在别说是坐在这里跟人谈条件了，怕是一碰面就得被人一巴掌给拍死了！

符慕白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算这个老东西还有点儿脑子！

“那后来呢？你们俩假扮成情侣之后，又干什么了？”符慕白继续追问起了之前的话题。

没想到符慕白转移话题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曹德差点儿就没反应过来。

再一听“情侣”这俩字，曹德又不好意思的扭捏了起来：“后、后来，她就跟我约了时间，带我去了文星广场。我们俩就坐在那喷泉边儿上，她还买了零食，让我、让我喂她吃！”

一想起这事儿，曹德那真是自个儿都恶心得不行。

虽然那老太婆当时的模样看着挺年轻漂亮的，连打扮和妆容也都跟现在那些正儿八经的年轻小姑娘差不多。

可曹德见过她的真面目，只要一想到那张娇嫩的小脸蛋下面到底是怎样一张苍老而又恶心的脸庞，他就忍不住想吐。

但老太婆比他厉害太多了，他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听从那老太婆的安排，跟她假装是一对儿真正的年轻情侣。

“常金发砍人的时候，你们事先有准备吗？”符慕白问道。

“什么常金发？”曹德只觉得莫名其妙，“常金发是谁？”

符慕白：“……就是砍伤你的那个人。”

“原来他叫常金发？”曹德恍然大悟，“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竟然藏在喷泉的雕塑里！他当时突然拿着刀跑出来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呢！”

曹德当时答应那个老太婆，陪她装一回情侣，还以为这老太婆是年纪大了身边没人，贪图小年轻的感情，那他陪她演一场也无妨。

后来常金发突然冒出来，曹德着实吓得不轻，下意识就想跑路。

结果那死老太婆却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还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往曹德怀里钻，就是拉着他不让他跑，曹德当时杀人的心都快有了！

符慕白等人听得面皮直抽抽。

这都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怕把曹德给刺激大发了。

曹德毫无察觉，还在悲愤的念念叨叨：“当时那种情况，要说别人吓得跑不了，那很正常。可那老太婆多厉害的人啊，她竟然会被吓成那个样子，谁信啊？！”